第131章 七娘子01(2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9798 字 4個月前

怎會不好,薄若幽忙點頭應了。

見她又想垂眸,霍危樓摩挲著她臉側,“看著我——”

薄若幽便抬眸望向他,陡峭似險峰的劍眉橫著,如深淵一般的鳳眸迫在眼前,他靠的越來越近,鼻息越來越重,薄若幽心頭狠跳一下,還未反應過來,溫熱已落在她唇上,她心跳一時如擂鼓,他卻猝然扣她入懷,下一瞬吻來的更深。

薄若幽瑟縮著閉眸,人被他箍在懷中不夠,他又將她抵在了車璧之上,吸吮,碾磨,攪弄,不過片刻,便將她五神六識儘數榨取乾淨,酥麻似浪潮湧上,她人如一灘軟水化在他懷中,他大掌在她背脊腰間遊弋,撫的她腰骨軟塌,手往下一落,探入她裙擺之下。

薄若幽身子一抖,猝然睜了眸子,下意識將他手一按,人亦回了幾分神誌,霍危樓氣息亦稍有一頓,望她一瞬,手上力道減緩從她掌下抽出,又落在了她腰上,他人亦退開些,額頭抵住她,眼底火燙炙人,又儘是壓抑,而她繡口微張,喘息連連,唇瓣紅豔,水光潤澤,他眸色一沉,又吻了上去。

這次是纏纏綿綿的輕吻,薄若幽閉上眸子,不知如何回應,便軟在他懷中承受,不知過了多久,她暈暈乎乎的被霍危樓放了開,她麵上儘是嬌紅,連耳珠脖頸也紅透,一雙眸子漉漉的泛著流光,眼睫亦是濡濕一片。

嬌羞,柔弱,又有種迷離脆弱之美,霍危樓喉頭急滾兩下,重重的將她攬入懷中,薄若幽聽見他呼吸又重又長,手在她背脊上重重揉按,仿佛尋求慰藉,又仿佛要將心頭欲念強壓下去,她聽見自己心跳轟然,指尖顫顫巍巍抓住他襟前。

“此番之後,再不獨留你這般久。”

嗓音沉啞磨人,薄若幽耳廓漫起陣陣顫栗,人更軟的往他懷中靠去,他掌心在她背脊上碾磨,絲絲縷縷的酥癢彌漫開來,薄若幽隻覺他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才作罷。

薄若幽似被某種古怪的欲念支配,可聽見此言,鼻尖湧起酸楚,身上酥軟反倒一淡,她抬手將他人抱住,挺闊的背脊在她手下勃然噴張,既令她心安,又令她意動。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了。

東市到長興坊本就極近,霍危樓亦知是程家到了,他掌心仍然在她背脊遊弋,可想到此番離去日久,心底潮湧卻無論如何平複不得,半晌,他咬牙退了開來,握著她手放在唇邊重重一吻,沉聲道:“回家吧。”

他口中如此言語,目光卻深重的落在她身上,眼底欲念翻騰,用足了意念才得半分克製,薄若幽看出他忍得辛苦,又覺自己意誌搖搖欲墜,不由眉眼一垂,拿起兔兒燈下了馬車,她步伐走的極快,門剛打開,人便閃身而入,生怕慢了片刻便要舍不得。

她拿著燈站在門口,隻聽門外馬車留了片刻方才轔轔而去。

周良在一片昏暗之中望著薄若幽,狐疑道:“小姐怎麼了”

薄若幽隻搖頭,不及去上房給程蘊之請安便獨自回了自己臥房,進了門將門扉合上,她才覺身上有些脫力,喉頭生出幾分苦澀,麵上分明還熱燙著,可心底卻惶然豁出個口子,有風竄進來,吹得她肺腑空落生涼。

這夜她睡得十分不安,夢裡先是看到那那盞光怪陸離的燈籠,而後又看到了霍危樓提著那盞兔子燈站在跟前,她待要走近,霍危樓卻忽然從眼前消失,隻剩下她一個人走在熱鬨紛繁的東市街頭,兔子燈在她手上,她茫然無措的走,走完了一整條長街也看不見人。

眼睫一顫,她又看到了歇斯底裡的長公主,她笑的瘋癲,麵容猙獰,令她心生畏怕與憐惜,她不忍的上前,剛扶住她的肩膀,優雅而溫柔的笑意便回到了她臉上,她莫名心疼到鼻酸,待想將長公主擁住,她卻又忽而憑空消失了。

四周生出白茫茫的迷霧,就著火樹銀花的燈樓,好似入了瓊樓幻境一般,她手中握著兔子燈盞,想找長公主,又想找霍危樓,兜兜轉轉之間,卻徹底的迷失在了霧靄之間,就在她滿心急慌之時,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了起來——

薄若幽猝然睜了眸子!

她望著頭頂繡蘭花紋的帳頂,半晌都未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直等到房外傳來良嬸灑掃庭院的聲音,她人才好似被驚醒了一般的回神,她緩緩轉眸看向窗外,卻見天色早已大亮,她心頭咯噔一下,不明自己怎起晚了。

她連忙起身洗漱更衣,可剛坐起身來,一眼看到了對麵妝台之上放著的兔子燈,燈盞早已熄滅,她心頭猛地窒悶了一瞬,這個時辰,霍危樓早已離京了。

又發了一會兒怔,薄若幽方才下地來,待梳洗裝扮完後出了房門。

今日要等宮裡的旨意,且霍輕鴻如今大有好轉,因此程蘊之下午才打算去武昭侯府,父女二人等到午時前後,宮中的旨意到了,內侍一並送來頗多財寶,等宣紙之後,程蘊之捧著聖旨亦歎然的站了許久。

等收拾好去往武昭侯府,已經是日頭西斜,到了侯府,便見福公公親自來迎,還未走到客院,福公公便道:“程先生打算那日喬遷?侯爺走的時候吩咐過,到時候我帶著人去幫忙,免得你們多有不便,新宅子可去看過?是極好的。”

程蘊之聽完去看薄若幽,便見她麵色如常,早已看不見一星半點的端倪,他連忙笑著婉拒了,福公公聞言也不多說,幾人一並去看霍輕鴻。

隻有程蘊之給霍輕鴻施針時,薄若幽落了單,方才站在窗前略有些怔然之色。

待給霍輕鴻施針完,父女二人就著暮色歸家,程蘊之想著要搬宅邸,便令周良夫婦幫忙統總家用,而他們回京數月,添置了不少東西,此刻要統總起來,也頗為繁雜,薄若幽自然在旁幫忙。

這也並非朝夕之事,到了第二日,薄若幽在去武昭侯府之前,先去衙門應卯,如今衙門還是在為黃金膏的事忙碌,因無命案,倒也用不著她,她又拿了幾本脈案記錄回家,給程蘊之更改藥方做參考。

待回家之時,薄若幽便發現家門之前停了馬車,她略一皺眉,隻以為來得是薄家人,然而進了門,才發覺來的竟然是林槐一家,他們得了程家平反的消息,上門來祝賀,程蘊之到底有些高興,眾人相談甚歡,程蘊之又留他們用午膳。

得知是霍危樓幫忙獻策,又爭取了長壽坊的宅邸,林槐歎道:“此番的確多虧侯爺,若是旁人幫忙請求,可不是那般容易的,當年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且那案子牽連甚廣,陛下此番,也算是認了當年判錯了。”

程蘊之亦頷首,“的確如此,侯爺此番,對程家頗有恩情。”

林槐和程蘊之還在感歎能有今日十分不易,林昭卻蹙眉想到了彆處,他看看程蘊之,再仔細聽他話語,莫名覺得程蘊之說起霍危樓,言談之間也有頗多親善之色,而看薄若幽,沉靜站在一旁,似乎也覺理所應當。

他便道:“程伯伯何時遷宅子?正好小侄可來幫忙。”

林槐也出聲讚同,程蘊之笑著婉拒:“不必幫忙了,也沒多少要搬的東西,且那宅邸也要搭理搭理,便讓我們自己慢慢來吧,等哪日搬完了,再請你們到府上來做客。”

林昭欲言又止一瞬,到底未曾強求,待用完了午膳,一家人便告辭離府。

程蘊之站在廊廡下歎了口氣,又問薄若幽,“薄氏大房的事你可知道?適才我想問林槐,想了想還是算了。”

薄若幽凝眸道:“大伯被定罪是逃不了的,且此案就是在林伯伯手中。”

程蘊之擰眉,“這也怪不了誰,隻不過,你那大伯和大伯母隻怕不會這樣想。”

林槐乃刑部侍郎,接任刑部尚書亦是板上釘釘之事,如今卻幫不了薄景謙,薄若幽想到那家人的性子,也覺得他們心底多半要對林槐生出怨氣。

她語聲微涼道:“與我們無關,隨他們去吧,林伯伯也不是會徇私的人。”

程蘊之不再多言,帶著薄若幽往長壽坊的新宅子去看了一遭,長壽坊的宅邸皆是非富即貴,這出五進的宅院闊達恢弘,據聞從前是伯爵府邸,程蘊之和薄若幽一邊看一邊道此處如何更改,又令周良記下,倒也不急著搬家。

對程蘊之而言,眼下住的宅子就極好,隻是到底下了旨意,他要正程家門楣,便還是搬回大宅好些,再專門設下宗祠,也好有個祭拜先祖之地。

如此往新宅去了兩回,便定下了修葺宅邸之策,而此間衙門出了兩件小案,一是有人跳河而亡,二是有人因家中遭竊將鄰人毆打致死,胡長清如今還在病營內,再小的案子,也要薄若幽前去驗屍,半月之後,霍危樓去往西南的第一封書信到了京城。

霍危樓這封書信和他人一般利落,通篇言辭不過數十字,大半告知她西南黃金膏之況,末了,才有幾言掛念之意,薄若幽看的失笑,倒是洋洋灑灑回了一篇長信。

她本也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起初幾日一過,便將心思用在了給霍輕鴻治病和搬家之上,這封信回完,家裡已開始陸陸續續往新宅搬遷,她自然跟著忙碌起來,此時時節進了七月,夏末的暑熱越發炙人,等第一場秋雨落下時,程家新宅布置停當。

程蘊之不願喧鬨,一家人用了桌宴席便算慶賀了喬遷之喜,而在此時,薄景謙罪名落定,薄氏祖宅被抄沒,薄景謙判褫官流放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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