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八寶妝06(1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5436 字 3個月前

“扮血雀的人名叫江行,也是郡王幾年之前買來園中的,一個月前,他跌進了園內月湖之中死了,他……他與鶴君有些仇怨,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回魂了——”

小廝戰戰兢兢的說著,說完這話,便好似要哭出來似的,他身形瘦削,看起來也不過雙十之齡,許是害怕於洵的死牽連到自己身上,半分也不敢隱瞞。

吳襄眉頭高高的挑了起來,萬萬沒想到這園子裡一月之前還死過人。

“此人叫什麼?跌落湖中是失足還是被人謀害?為何不見來官府報官?”

小廝顫聲道:“名叫江行,也是幾年前被郡王找來園中的,他頗有才學,十分擅長書畫……應當是失足……第二日早間發現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那天夜裡下過一場大雨,許是在月湖邊上失足跌進去了。”

吳襄眉眼微沉,“屍首可安葬了?”

“安葬了,園中管事令人將其葬在了城外。”小廝恭敬的道。

吳襄略一沉吟,並未深問,眼下於洵被謀害是板上釘釘的事,要查自然要先查於洵的案子,他又問,“昨夜你何時離開此處的?後來再未返回?”

小廝道:“子時之前便走了,走的時候鶴君換了衣裳,已經躺下歇息,小人回了下人房便也歇下了,直到今天早上才起來。”

吳襄放眼看向上房,衙差上前道:“院門和房門都沒有被撬撞的痕跡,隻是屋內有兩盞茶,這小廝適才說,桌子上的茶盞他走的時候是不存在的,所以屬下覺得昨夜子時前後,有人到了他房中,且還是相識的親近之人,否則也不會那般晚了還飲茶。”

吳襄頷首,“出去打聽打聽這個江行,還有那件羽衣。”

言畢他抬步往上房而去,薄若幽和霍危樓跟在後麵,霍危樓雖然是作陪來此,聽到此處,也不由對著案子上了幾分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廝,也同薄若幽往房內去了。

屋子裡布置的頗為雅致,幾套色彩斑斕的戲服掛在屏風上,妝台上更放著幾套鑲金嵌寶的點翠頭麵,而在左廂的榻幾之上,果然放著兩隻見底的茶盞。

茶盞內的殘餘早已涼透,吳襄四處看了看,卻未見屋子裡有何打鬥跡象,薄若幽亦跟著他在屋子裡搜查一番,也不曾找到何處怪異。

忽然,她目光落在了掛著的戲服上,戲服之上絲絛縷縷,她上前放在手中拉扯了一下,果然細軟卻極有韌性,隻是絲絛縫合在戲服上,是不好用來勒殺人的,這時,她又看到了戲服上掛著的腰帶,腰帶同是上好綢緞細帶,其上紋飾繁複豔麗,很是華美。

隻是這腰帶係在戲服上,並不給人突兀之感,且係在腰側的繩結是個吉祥結,十分雅致好看,薄若幽將腰帶撫了撫,就在她要打消懷疑之時,忽然眼瞳一沉。

綢緞帶子雖是華美,卻頗為脆弱,極易生出形變,還不易複原,眼下,薄若幽便發覺這綢緞帶子有一截紋理鬆散,仿佛被誰用力拉扯過。

她小心翼翼的將腰帶解了下來。

腰帶一解下,便見左右兩側皆有絲紋鬆散之地,她放在手中一握,眸露恍然,“捕頭,這腰帶有些像凶手行凶的第一樣凶器,捕頭且看——”

綢帶花紋繁複,乍看之下不覺什麼,待走得近了,才看得出有些形變之狀,吳襄詫異,“可這帶子是係在戲服之上的。”

薄若幽將小廝叫了近來,問他:“你來看看,你日常照顧於洵,這腰帶尋常放在何處?上麵的吉祥結是誰打的?”

小廝忙道:“腰帶平日裡會放在櫃閣之中,隻是這戲服明日要用,便將戲服和腰帶都掛了出來,這繩結是鶴君自己打的,他手巧,常在這些細微處用許多心思,這套戲服他總要給自己打這繩結。”

此言令薄若幽十分意外,她又將腰帶示意給小廝看,“你且看,這上麵的痕跡,是何時留的?”

小廝一看就變了臉色,“這……這怎會,這腰帶是鶴君極喜愛之物,昨日黃昏時分小人拿出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綢帶。”

這腰帶除了在繩結處有些折痕之外,彆處本該絲滑如新,可如今卻多了絲紋鬆散之處,薄若幽幾乎可以斷定,凶手昨夜正是用此物勒暈了於洵。

然而凶手將繩結綁回去之後,又是如何打了繩結?

“園子裡,可還有彆的人會打這繩結?”

小廝眼底閃過驚悸,“血雀會打……除此之外,還有柳青、葉翡兩位公子也會,他們同為畫舫之中出來的,都十分會裝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