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會拖上數年之久,此症為絕症,難以根治,一旦患此病,幾乎可備下後事了。”
說至此,程蘊之語聲微頓,“此病還有一表征,尋常人倘若受傷流血,傷口多會凝血愈合,而患有此症的病人,一旦受傷,
哪怕是小傷,也會血流不止,極可能殞命。”
薄若幽對此症也有所耳聞,她暗自記在心裡,至黃昏時分,侯府侍從請她過府。
心知是請道長的事有了結果,薄若幽忙乘馬車出門,待到了侯府,福公公正在門口相候。
薄若幽上前便問:“公公,可是請來了道長?”
福公公笑道,“是請來了道長,不過這位道長身份特殊。”
薄若幽略覺詫異,福公公卻賣個關子,“你到了便知。”
一路行往正院,路上薄若幽瞧見府內西北方向模樣大變,正是霍危樓令匠人造出的南邊園景,她定下心神,待到了廳門之
外,赫然覺出幾分意外來。
廳內主位上坐著霍危樓,可陪在側的人竟是多日未見的忠義伯馮欽,下手位上,霍輕鴻和馮燁相對而坐,眾人不知說了什
麼,麵上皆有笑意。
霍危樓當先看到了薄若幽,他起身迎來,眾人便都看了過來,於是紛紛起身。
忠義伯並非第一次見薄若幽,當初隻知薄若幽為薄氏女,可如今薄若幽貴為縣主,又與霍危樓有親事,自然今時不同往日
,他笑眯眯的看著薄若幽,待薄若幽福身見禮之時,他頗為和藹的與她寒暄起來。
待薄若幽坐定,霍危樓方才道:“三清觀的觀主如今未歸,去城外頗耽誤工夫,伯爺得知我們要問什麼,便到府上為我們解
惑。”
霍輕鴻笑道:“說來也是巧了,我過來的時候,正聽見大哥吩咐人出城,我想著,乾嘛出城,京城內修道之人不少,旁人我
不認得,可伯爺這幾年修身養性算半個修道之人我知道,正好馮燁下午與我有約,我便提了此事。”
薄若幽便知這其中有霍輕鴻一份功勞,待他說完,馮欽笑道:“我也的確隻算半個修道之人,也不過為個修身養性,你們要
問的那俢死之術我知道,可那法子十分凶險,過程也極為痛苦,尋常人哪怕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也不敢嘗試。”
“我雖不知是何等案子,不過極有人作惡,想來也非常人,這俢死之術可算作道家秘術,真一守內,先死後生,可代價極大
,而此法也源於道家《度人經》之中的一段經文,元始天尊說,說經十遍,枯骨更生,又說大行梵炁,周回十方,中有度人不
死之神——”
“此經文雖為道家寶經,可正統道家並不提倡這等修道之術,且被許多人看做邪門歪道,可衝著回骸起死之說,許多人想用
這等法子羽化登仙,脫胎換骨求長生,可世人都知道,這哪裡可能呢……”
馮欽歎息的搖了搖頭,忽而疑惑,“是有人用此法修道出了人命不成?”
薄若幽略一遲疑,並未說透,“還不確定是否和道門有關,眼下隻是懷疑有人用此法害人。”
馮欽聽得雲裡霧裡,卻也知道不該多問,便道:“道教在大周興盛多年,入教的人多了,自然會有心思不純之人……”
馮欽說至此又喃喃道:“不過這俢死之術乃是修煉自己的肉身凡胎,為何會害人呢?”
霍危樓道:“既是心思不純,自然修不得正道,怕就怕此人不露蹤跡,隱藏在尋常道觀之中行凶為惡。”
這般一說,馮欽似乎想起什麼來,“侯爺如此一言,我倒是記起來一事,我因修道,時常出入城外幾個道觀,我曾記得,去
歲秋日城外飛雲觀曾有個道長被逐出道觀,後來聽人議論,說那道長私下與人傳講道法,可他講的道法卻與正統道法不同。”
薄若幽神色一緊,“伯爺可知那人道號?”
馮欽搖頭,“道號沒問,不過此事就在去歲,眼下去飛雲觀查問必定查問的出來。”
這指向分明,薄若幽立刻來了精神,馮欽一時也幫不上彆的,見天色已晚,便提出告辭,霍危樓和薄若幽送了幾步,由霍
輕鴻將馮欽父子二人送出了府門。
事不宜遲,霍危樓派人往衙門去通報,一並將程蘊之道出的血症告知衙門,薄若幽則留下陪霍危樓用完膳,霍輕鴻回來時
,便見霍危樓正陪著薄若幽看府內園景圖紙。
霍輕鴻撇撇嘴,隻覺此景牙酸,霍危樓抬眸道:“你與馮家關係很近?”
前次霍輕鴻用黃金膏便是拜馮燁所賜,他雖並非故意,可馮燁頗有些不務正業,他心底多有些警醒。
霍輕鴻摸了摸鼻子道:“也並非是近,隻是太常寺多與宗親們打交道,自然也與馮家走動多了些,馮家也算樂善好施,許多
要宗親出力的事,他都十分配合。”
說至此,他有些哀怨的看了眼天色道:“罷了,我也要回府了,明日一早要出城去相國寺,整日都不得閒。”
薄若幽眼珠兒一轉,“可是為了阿彌陀佛佛誕法會?”
明日乃是十七,正是佛誕正日,霍輕鴻苦著臉歎氣,“是呀,這法會兩位殿下也要去,陛下還要派內府的人去獻佛寶,可不
也要太常寺出麵。”
薄若幽本有意去這場法會,可想到案子還無頭緒,便將此念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