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吳再忠也帶著葉嬰參加過一些應酬場合,葉嬰漂亮,會說話,能喝酒,這三點幾乎奠定了她在正常應酬中的不敗地位。
那些應酬的目的都非常明確,巴著宴會中的某人一起賺錢。
但是今天卻很奇怪。
吳再忠這個人雖然精明,但好歹對於葉嬰沒有那麼大的戒心,更何況葉嬰就算是吳再忠手把手教出來的,沒必要防著她。
有什麼事情都會告訴她。
但是這一次的應酬,葉嬰一眼就看出來了,吳再忠沒有說實話。
葉嬰掃視在場的眾人。
基本都是總裁級彆的人物,公司有大有小,甚至邀請到了成英集團的副總,那個紈絝的富二代。
和體恪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並且根本沒有合作過。
吳再忠邀請這些人來要做什麼?
七點整,包廂的門再一次打開。
進來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肩寬腿長,冷漠中帶著一點疏離,渾身上下寫滿貴氣。
他甫一進來,包間裡的人立馬站起身,紛紛上前。
林遠時個子高,他的臉從他們的頭頂露出來,寒暄之間,忽然抬眸。
目光沉沉的落向最後麵的某個身影上。
匆匆一瞥,隨即依然淡笑著應對周圍眾人。
吳再忠說:“林總您請上座,咱們馬上就要上菜了,您看看菜單,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林遠時到位置上坐定。
——和葉嬰中間隻隔了一個人。
大家也都在位置上坐好,林遠時手上輕輕翻動菜單,片刻後抬起頭。
“葉組長有什麼想吃的麼?”
葉嬰一直低著頭,忽然被cue,她自己還稍微愣了一下。
林遠時這句話之後,似乎宴席上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就連吳再忠都微微有些驚訝。
四葉集團總裁林遠時年少有為,這幾年發展迅速,眼看著就要成為江市最大餐飲集團,大家都在商場上混,誰不想多一條這樣的人脈。
大家誰都沒有想到林遠時竟然會認識葉嬰,並且熟悉到能夠在這樣的場合直接問她,想要吃什麼。
這是何等待遇!
誰都沒有說話,但是不斷轉動的眼珠說明了大家都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葉嬰彎起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主菜我們吳總已經點的差不多了,林總想吃的直接再加進去就好。”
林遠時合上菜單:“沒有什麼要加的了。可以準備上菜。”
吳再忠:“好的好的。”順手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低頭的間隙,葉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餐布的一角。
林遠時也來了?
他來是做什麼的?
她思考得認真,殊不知這點小動作俱都落進某人眼中。
上菜了。
席間眾人大都也是寒暄,看得出來大家對葉嬰和林遠時的關係非常好奇,但是又不好直接問出口,旁敲側擊打著邊鼓。
林遠時話說得非常圓滑,把重要的信息避讓過去,顧左右而言他。
大家心裡都清楚,也就不問了。
總之關係匪淺是一定的了。
吃得差不多了開始上酒,吳再忠有嚴重的脂肪肝不能喝酒,以前應酬也都是葉嬰幫忙擋酒。
葉嬰的酒量非常好,也許是她的自控能力太過強大,她能控製自己喝多少不會醉,維持著那個度,基本不會有事。
葉嬰本來能力就強,在行業內知名度很高,再加上剛剛林總稍微提了葉嬰一句,大家更覺得葉嬰這個人值得交,紛紛過來敬她酒。
“葉組長,這一杯,你可一定要喝,你張哥就沒、沒佩服過哪位女同誌,但是葉組長,你算是第一個。”
張經理顯然已經有些醉了,說話間搖晃了一下,虛扶著葉嬰的肩膀。
“哎呀呀,不好意思啊葉組長。”
嘴上說的不好意思,但是手卻依然在她的肩上遲疑著沒動。
“張經理哪裡的話,應該我過去敬您才對,這些年感謝張經理和體恪的合作,以後還得靠著您賺錢呢。”酒氣縈繞開來,葉嬰稍稍側身,不著痕跡的甩開肩膀上的那隻手。
張經理尷尬了一下,但也沒當回事兒,他可能真的喝多了,圍著葉嬰不肯走,一杯接一杯的灌。
和她說著話,兩人越來越近。
葉嬰一步步後退,張經理渾然不覺似的,一次次靠近。
第五杯的時候,葉嬰看著張經理一飲而儘,猶豫的看了看自己滿滿的酒杯。
剛要咬牙喝下,一隻手奪過她的酒杯。
“張經理。”
聲音響在她的頭頂,分明已經沁了幾分涼意。
“如果覺得沒喝夠,我可以幫張經理再點一箱,您喝夠為止。”
一席話澆在張經理的頭上,他如大夢初醒,“啊,林總。”
林遠時略一側頭:“劉特助。”
劉特助領悟:“是。”
張經理徹底醒了:“林總,林總,我不是……”
林遠時狹長的眼睛略微眯了眯。
“這麼喜歡和小嬰喝酒?”
他是笑著的,張經理卻覺得一陣一陣的寒涼浸入骨髓。
張經理反應過來:“葉組長,對不起啊,剛才我不是那個……”
“意思”兩個字還沒說完,劉特助身後跟著服務生走進來。
“放這邊吧。”
一箱高檔白酒放在牆邊,劉特助對林遠時點了下頭,站在他的身側。
林遠時笑了一下:“張經理?”
包間中其餘眾人也都覺出異樣,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張經理在林遠時恐怖的目光下,腿忽然有些軟。
“早就聽說林總大方,沒想到出手這麼闊綽,”葉嬰忽然笑道:“也是林總照顧我們體恪,幫我們點了一箱高檔白酒,這下我們紅的白的黃的都有了。”
張經理看著葉嬰,說不出話來。
“服務生,幫我們把白酒打開好麼?”葉嬰率先倒了一杯酒,甜笑著看著林遠時:“謝謝林總款待,小嬰先乾為敬。”
葉嬰在幫張經理打圓場,也是默默在哄林遠時。
劉特助抬頭看了林遠時一眼,林遠時把酒杯倒滿,微微勾了唇角。
她敬酒。
他怎可能不喝?
林遠時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一杯酒一飲而儘。
一滴都沒有剩下。
小插曲順利度過,應酬還在繼續,中間的空檔,葉嬰到洗手間洗了手,順便透口氣兒。
鏡子裡的女人白皙的臉龐透著美麗的紅暈,葉嬰兩頰通紅,用手作扇扇了扇風。
她一喝酒就臉紅,這一點還是沒有變。
葉嬰長舒了一口氣,給葉朗發了微信,告訴他地址讓他一會兒過來接她回家。
收起手機出門。
剛邁出一步,忽然一隻手被人拉住,猛地往後一拽,繞過一圈,眼前高大的黑影忽然壓過來,葉嬰下意識後退,後背重重靠在牆上。
那人語速很慢,渾身散發著濃濃酒氣。
他的眼睛格外明亮,看著她的目光忽然發了狠,低下頭。
“他碰了哪邊的肩膀?”聲音無比沙啞,像是粗糙的手指滑過女人細膩的肌膚。
葉嬰遲遲沒有說話。
那人已是十分不耐。
“這邊麼?嗯?”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一把扯下葉嬰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肩頭。
上麵一條黑色的內衣帶露了出來。
男人的眼睛瞬間紅了。
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
他的目光深沉,帶著無法掩藏的欲望,和漫天的恨意交織在一起。
他倏地垂首,張開嘴,毫不憐惜的咬在她的香肩上。
忽然疼了一下,葉嬰倒吸了一口氣。
他感覺到了,撐在牆上的大掌微微蜷起,輕輕鬆口,唇流連在她的肌膚之上,淪陷在她的細膩之間。
痛意過去之後,無情的啃咬忽然變成了溫柔的親吻。
溫暖,濕潤,細膩,沉迷。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肩膀的位置一直延伸至四肢百骸。
直到她整個人都有些發軟,雙手可憐兮兮的抬起。
卻怎麼也舍不得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