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紅可是顧家村的霸王花,母暴龍,一旦火力全開,還真沒幾個人能扛住。 當顧衛紅帶著村支部的一群人,陪著喬安好家去的時候,顧雲山和李紅梅、顧靜雪都快瘋了! 他們家的門被人踹了,糧缸也給砸了,這是遭了強盜嗎? “他爹,咱們這是得罪了誰啊?” 李紅梅眼淚汪汪,滿缸的麥子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傻站著乾啥?” “趕緊的,看看家裡還少了啥!” “都是你個敗家的玩意兒!” 顧雲山又看向了顧靜雪,若不是顧靜雪掉水庫,他們怎麼會從家裡出去?如果他們沒有從家裡出去,家裡又怎麼會遭到這些? 李紅梅被顧雲山吼了,趕忙衝向旁邊的屋子。 顧靜雪也是飛快跑出去,去看她自己個的屋子,這姑娘也是有些私房錢的。 “他爹,沒事兒,沒事兒,都在,都在呢!” 李紅梅從沒一會兒就從旁邊的屋子裡衝出來,慶幸地開口。 顧靜雪檢查了自己的屋子,確定沒有被人翻過,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而就在這個當口,顧衛紅等一幫人浩浩蕩蕩到了。 顧雲山看到顧衛紅等一幫村乾部過來,立刻開始了叫天屈,更是很不要臉地將門被踹壞,糧缸被砸的事情,扣在了喬安好的頭上。 “顧雲山,你個癟犢子,造謠汙蔑,這可是犯法的!” 顧衛紅直接嗆了回去,“景韶媳婦回娘家,剛回村,就遇到了村頭的雲鋼媳婦兒,急三火四地騎了車去衛生院看你們,你良心都造狗吃了麼?” “看看你家就這個門,就算是我,也踹不倒的。” “你再看看景韶媳婦,力氣還能比我大?” “顧雲山,你不就是嫌棄景韶娶媳婦花了錢嗎?” “景韶媳婦這麼好,這麼勤快的兒媳婦,你還瞧不上眼,你也配當爹?” “這些年,就你乾的那些破事,要沒有景韶撐著,你們這家早就散了!” “你不就是看著景韶媳婦不順眼麼?” “分家!” “就是這個理,分家!” 幾乎在顧衛紅衝著顧雲山吼出“分家”的同時,顧忠國到了! “雲山,來之前,我給景韶部隊去了電話。景韶要去出任務,他們領導說了,景韶是個有出息的孩子,如果你們繼續這樣給他拖後腿,等哪天景韶出事了,你們就等著哭吧!” “他們領導說了,遠香近臭。” “建議你們把家分了,明兒個,就有縣裡的領導下來了解這個情況的!” 顧忠國這一番話說出來,顧雲山就跟被霜打了一樣。 在家裡,顧雲山就是土皇帝。但他是那種典型的窩裡橫,他的狠,他的橫,隻對家裡的人才有。 “這,咋用呢?” “這,這都是俺們家裡的私事!” “領導還能管著俺管家裡的事兒?” 顧雲山喏喏地說著,隻是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明顯是被嚇到了! 這才是八零年,剛過了那一段讓人一輩子都很難忘懷的歲月,很多人的心裡,都還留著那時候的陰影。 “你這是封建大家長思想,早兩年,就該送你進牛棚!” “顧雲山,現在是婚姻自由,父母包辦的那一套,都是違法的。景韶和景韶媳婦兒孝順,不跟你計較。” “我可不慣你這毛病,你要再敢挑事,我就打電話給派出所,抓你進去!” 自古以來,民怕官。 這個時候,廣大人民群眾對政府可是相當忌憚。 當顧忠國說出這番話,顧雲山就徹底老實了。 “今兒個,就把這家分了!” 顧忠國望著顧雲山,“算起來,我是景韶的堂伯,這分家,我來做個見證,咱們村的乾部都在,你有什麼話說!” 有什麼話說? 顧雲山哪兒敢有話說? 明兒個,縣裡的領導都要來了! “雲山,咱們都是顧家人。景韶是咱們村最有出息的,你要是敢壞了他的前程,我可告訴你,這顧家村就沒埋你的地兒!” 顧忠國真是發了狠,“我今兒個,就敢把這話撂在這兒!” 沒埋你的地兒! 這話可是真的老狠了! 若顧雲山繼續這麼乾,也就意味著他死了後,不能葬在顧家村。這時候的人,還是很講究宗族這一套的。 顧雲山不能葬在顧家村,這是被逐出顧家的意思,將來是要做個孤魂野鬼的。 “忠國哥,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顧雲山這次是真的怕了! 分家! 那就分吧! 顧忠國作為村支書,在村裡的威望甚高,直接決定,將村西頭當初建的給知情住的院子分給了顧景韶和喬安好兩口子。 然後,顧衛紅親自出馬,喊了村裡的幾個婦女,幫喬安好搬家。 折騰了大半宿,喬安好就搬離了上輩子住了五年的房子,住進了村西頭的知青院子。 這知青院子很大,前後兩進。 上輩子,就是在這一年,村裡把這裡修了修,成了村裡的托兒所,農忙的時候,就把村裡的孩子都給送到這裡,有人專門看著。 喬安好搬過去後,就拉住了顧衛紅。 “姑,這院子太大了,現在就我一個人住,太浪費了!” “過些天,就該秋收了,要不,你跟支書大伯他們商議一下,到那時候,就把村裡的娃娃都送到這裡,我幫忙照看著?” 古人講,投桃報李。 村裡人這麼護著她,喬安好自然要回報一二。 而且,喬安好是準備參加高考的! 她要賺錢,也要學習上進,那地裡的活兒,喬安好就沒打算去摻和。上輩子給顧家當牛做馬,侍弄了五年的莊稼,這輩子,她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地裡。 “你這想法好,咱們村秋收後,估計也是要土地承包了。但社會主義作風不能丟,要讓村民們時刻感受到黨的溫暖!” “景韶媳婦兒,這主意好!” 顧衛紅是真的很喜歡喬安好這主意。 之前他們在商量土地承包的時候,就是在擔心,這土地都包下去了,大家各乾各的,誰還記得村裡?誰還會聽黨的指揮? 喬安好的一個主意,讓顧衛紅頓時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