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剛要作答,寧檀先一步搶了話:“若你真還惦念你我為至親,你真還惦念著這裡,你會說要離開?”
“……”竟然是無法反駁。
但強烈的求生欲很快促使著寧黛說:“我不走了!你要我留下,我就留下,我不走了!”彆說留下不走,就是讓她以後隻待在自己房間裡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寧黛也會滿口答應。
“我確實是不願你走。”寧檀笑了一笑:“如此倒是也好,你總歸是再也走不成了。”
這話聽起來,她還覺得自己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寧黛聽了想打人。
可她此刻根本做不到打人這件事。
痛覺雖是被屏蔽了,可其他的感覺並沒有。
她覺得此時比起剛才愈發的難受,更不要說繼續站立著了。
為了不再次遭遇摔倒的危險,這回她先一步,回身緊攀住明月的臂膀:“扶我一把。”隨著最後一字的出口,一並迸出的還有一口老血。
玉色的僧服的衣襟口頓時被染上了一團紅。
隻是寧黛這個肇事者,和明月這個遭殃的受害者全都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
寧黛此刻覺得整個人由內而外的難受,這下彆說借力了,手上腳上完全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
明月的麵色也跟著刷白。
柳輕風更是麵色大變,一個箭步衝到明月身旁,想從他手上接過寧黛。
明月並沒有相讓。
兩人因此互對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一份堅持。
寧檀作為旁觀者,將兩人的狀態看在眼裡,悶不住抬起眼發出一聲笑。
笑聲裡滿滿是自嘲,笑意中則攢上了一層淚霧。
這真是……太好笑了。
寧黛突然覺得有些困頓:“愛國,你就不知道我中了什麼毒,解藥該是什麼嗎?”
愛國已經哭成了狗子模樣:“我不知道,我的權限隻能查到這麼多,要再具體的……”就得回總部……
但這一來一回,彆說帶魚姐了,黃花菜都該涼透了。
寧黛也不用等到聽完,已然知道愛國未完的話是什麼。
“愛國,我難受。”
“怎麼辦,怎麼辦?”愛國也是束手無策,唯一能媲美的就是熱鍋上的螞蟻。
寧黛忽然難過,抬起頭看著明月光潔的下巴,吸了吸鼻子:“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這話若是對著柳輕風說,她估計是不可能說的出來的,但對著明月,想到他大概率就是鳳勘,她就自然而然的說出了口,說著,還覺得怪委屈的。
於是語氣到末了尾,也像極了在訴苦。
明月將頭又低下幾分,隻為了能更加看清寧黛麵上的表情。
此時此刻,他早已顧不得什麼出家人該尊重的禮法,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話,半擁著她,手上也因她的話加重了幾分力道。
“我不能死的,我不能死啊。”寧黛重複著。
柳輕風心間鈍痛,轉頭衝寧檀揚聲道:“解藥!將解藥給我!”
寧檀見柳輕風一改往日的風度,再不是那光風霽月的仙姿模樣,不由得笑聲成串而出。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