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這一抬手,赫然有血漬洇在指間。
寧黛看的一怔,急忙再看他,他的唇上也有明顯的血漬。
元濯自己也發現了,一把攥緊手掌,極力的平穩氣息。
馬車內頓時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好不容易氣息終於穩住,元濯也想好了安撫的話,剛張口,卻被寧黛搶去話頭。
寧黛說:“混賬玩意嘴上說的好聽,結果在飯菜裡下毒了?!”
“……”元濯泄出氣,原本的緊張和無措變成了哭笑不得。
他怎麼就瞧上她了呢?
有時候真是不明白自己的口味。
寧黛給她那便宜世子哥扣完屎盆子後,沒再繼續胡說下去。
飯菜裡當然不可能被下毒,要有毒,她不可能還中氣十足的在這裡。
唯一的原因就是他的身體狀態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車裡有茶水,她俯身從他身上抽了條帕子,洇濕了一角後,先幫他擦去了唇上的血跡,然後是手指上的。
元濯默默地看著她一套動作,驀然間,心下有些酸澀起來,其實她什麼都知道,隻是她不點破這層窗戶紙。
因咳嗽而緋紅的臉蛋,隨著時間過去,紅色褪去,又成了病態的蒼白,還透著一股時日無多的孱弱感。
寧黛挨坐在他身旁,說:“也就出來半天,就跟要了你半條老命似的,你以後還是老實的躺著吧。困不困啊,眯一會兒啊。”也不等他回答,寧黛已經動手,一手攬著他,然後使力將他的腦袋壓到自己肩上。
他現在病秧子一個,還不是任寧黛想怎樣就怎樣,何況,他也根本不拒絕,還趁此機會,自己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
鼻間是她所用脂粉的馨香,隻靠了短短一點時間,元濯還真覺得有些困了,他隨從心意的閉上了眼。
眼睛閉上了,手卻沒閒著,他摸索著碰到了她的手,然後滿足的攥進了手心裡。
寧黛低頭看著兩人握在一塊兒的手,沒有出聲打破現下的這份寧靜。
回到王府,還沒來得及換下外衣,留守在府的苑兒拿了封到寧黛麵前,遞上信說:“小姐,伯侯府楚小姐來信。”
寧黛頓住手裡的動作,好奇的睇了眼苑兒捧著的信。
“楚小姐來信?”該不會是聽取了她昨天一席金玉良言後,準備要逃婚了吧?
寧黛壓著心裡冒出的揣測,接過了苑兒遞來的信,展信一閱。
信裡內容比她想的簡單多了,是時間和地點,要約她見麵,信末還附言說有要事。
什麼要事,真是要逃婚嗎?
寧黛捏著信,對著信裡內容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會兒。
苑兒在旁看著,心生好奇,詢問:“小姐怎麼了?”
寧黛抬起眼:“沒事。”回答苑兒的同時,她將信重新疊了起來。
低頭看看身上衣裳,展開雙臂說:“幸好還沒換,也不用再費力氣換回來了。”
信上約見麵的時間就是今天,確切時間是在一個半時辰以後,而約見麵的地點說來也巧合,就是中午吃飯時去的那家珍饈閣。
寧黛將信往身上暗袋裡一揣,吩咐苑兒:“去把我那四個保鏢喊來。”
苑兒不多問,應聲下去叫人。
寧黛轉身去房裡找元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