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九明說了個高檔清吧名,易無瀾應了就掛斷電話。
起身時候隨手把冷了的枸杞茶飲儘,絲質襯衫灰色西褲,外麵隨便套了件長款風衣就準備出門。
臨到出門,想起那束玫瑰,易無瀾又走到客廳把玫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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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淩一顆一顆往酒裡丟冰塊,問人:“說吧,這麼急找我出來什麼事?”
對麵一群人搶著給他滿上酒,最混不吝的那個叫宋晨凱,擠眉弄眼說:“哎喲,我們這不就是想淩哥了嗎,淩哥有了媳婦兒就忘了我們,這都多少天沒見了。”
“對啊對啊”
“可不是”
“重色輕友重色輕友,要罰酒的哈”
“那哪是重色啊,是重欲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圈人全跟著附和,冷不丁有人說:“不就是個替身嗎?”
這一句,剛熱乎的氣氛就凍起來,大家眉來眼去,也沒人反駁,畢竟心裡都是這樣想的,確實就是個替身。
盛淩喝了口酒,挑挑眉沒說話,好整以暇看這群人繼續演。
宋晨凱乾笑不下去了,不過盛淩這態度,多少給了他點底氣,一口悶了酒,趁著酒勁道:“淩,淩哥,舒林青要回國了,我們準備給他辦個歡迎會,你來不來?”
舒林青,這個一度不能在盛淩麵前提起的名字,是盛淩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盛淩年少時執著地愛著舒林青,以至於隻要有人稍像舒林青,盛淩的態度都會和緩些,他愛著舒林青的所有。愛舒林青的才華,愛舒林青的樣貌,愛舒林青的韻味,愛舒林青的一切。而且到了非舒林青不可的地步,從舒林青離開後,身邊來來往往全是逢場作戲的。
連接近盛淩身體的資格都沒有,何談心。
直到易無瀾的出現。
宋晨凱在網上看過易無瀾工作時候的照片,也遠遠看過易無瀾一眼,是個極品。不過設計師這一模一樣的職業,還有工作時候兩人頗為相似的氣質。
說不是舒林青替身都沒人信。
他們這群人還特意找了盛淩最好的幾個朋友打探過,兩人都說沒接觸過易無瀾。
他們這一圈人小時候都是一起玩過的,隻不過盛淩他們那圈繼承人都太優秀了,長大後執掌家業甚至自創屬於自己產業之後,就不能和他們這群富二代算是一個圈裡的人,盛淩那些人已經成他們仰望的存在了。
和盛淩僅剩的那點交集就剩下舒林青。
他們都是一起經曆過舒林青和盛淩的過往的,就覺得兩人合該在一起,圈子排外性重,私下裡都說易無瀾不知道哪裡來的個贗品。
贗品麼,能真的了嗎?
宋晨凱打了個酒嗝,看著盛淩低眸不緊不慢轉著酒杯,急了:“盛總,淩哥!你就說去不去吧,你要是擔心易無瀾誤會,我來解釋,我親自給他打電話解釋,你,”
“去啊,”盛淩打斷,輕笑一聲,眉眼間帶著淩人的銳氣:“怎麼不去。”
飲了口酒,又添了一句:“不必解釋。”
與此同時,易無瀾剛抱著玫瑰下了樓,去見向九明。
這位與盛淩在商業上是死對頭。
兩人的產業涉及麵相似度很高。不過向九明是接手家族產業,盛淩卻是離了家族白手起家。
盛淩的生意現在做得比向九明還要大,這麼看,高下立見。
向九明多次在媒體上喊話,一副和盛淩不死不休的架勢。
易無瀾也沒想到向九明會找上他。
深秋的街道鋪著金黃色的落葉,一片蕭瑟裡易無瀾抱著捧豔色玫瑰,襯得他顏色越發好,幾乎不用做什麼,就成了整條街的焦點。
一大捧玫瑰很藝術,但實在太香,易無瀾被熏得受不了,儘管是束盛淩不要的玫瑰,丟了還是很可惜,易大設計師不是糟蹋花的人。
拐彎走了一條街,易無瀾循著記憶找到有次看到過的帶花園院子,主人家該很喜歡花,深秋裡花園裡也是綠深紅濃。
易無瀾通過縫隙把玫瑰放在鐵閘門裡麵的台階上。
想了想,又拿出鋼筆和金箔紙寫了一句話——
“每捧玫瑰都含有情意,願您生活在一個多情的世界裡。”
落筆簽了“瀾”。
臨走時候抽了一支玫瑰,放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裡,一捧抱著太香,留一支玫瑰就剛剛好。
搞創作的就是這麼有情調。
易無瀾含了笑,踏著金黃的樹葉往前走,深秋的風吹起他的發,拂過他精致的眉眼,口袋裡一支紅玫瑰豔烈,是盛淩最愛他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