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王經紀踩著高跟鞋把手機扔在流量小生宋羽凡麵前：“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居然敢編排盛淩，小祖宗，我可求求你做個好事吧，盛家的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王經紀淩晨被電話吵醒，然後就得知自家藝人在直播裡說了一堆豪門八卦，差點把她氣瘋了。
宋羽凡作為一個當紅流量小生，影響力自不用說，再加上本來就火的向九明八卦。一把熱油澆上去，這事兒徹底沸騰了。
豪門八卦誰不愛看，再加上宋羽凡曖昧不清的態度，粉粉黑黑吃瓜路人全參與進去了。
王經紀捂著頭，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接手了宋羽凡這麼能惹事的一個藝人。
她作為金牌經紀人，信息來源廣泛，多少知道點秘辛，盛淩現在作為商業大鱷的身份已經不好惹，他背後的那個盛家，更甚。
她當初答應接下來這個藝人，一是因為看著宋羽凡外貌不錯，二是宋羽凡家世還行，江城宋家有點實力，不用費心拉資源。
誰知道宋羽凡是這麼個愛惹事的性子。
不過是昨天盛淩禮貌性紳士扶了他一下，就不知天高地厚地開始編排豪門的事。
不同於王經紀的著急上火，宋羽凡半點不受影響。
他穿著件潮牌的牛仔衣，白色纖細的腿搭在茶幾上，點著平板混不在意：“我說的都是實話，易無瀾本來就愛慘了盛淩，爬著跪著了十年也沒得到盛總的心。”
“一群人因為向九明幾句告白，就把一破設計師捧那麼高，我說說實話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宋羽凡一想到網上那些誇易無瀾的評論，心裡就有氣，用力點了點平板上的圖標。
不過就是個替身！
王經紀一手把宋羽凡的平板奪走，反問他：“好，我問問你，易無瀾認識向九明也認識盛淩，你呢？”
“宋羽凡，你以為盛淩昨晚上扶了你一把，你就能摻和，”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宋羽凡打斷：“我已經直播摻和了。”
宋羽凡垂著頭，碎發遮擋住他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不至於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我有消息渠道，盛淩根本不在意易無瀾。”
“你不是一直想找機會幫我立不諳世事富二代的人設嗎？這是個炒作的好機會。”
他很想知道，易無瀾真的被攤開放在娛記的攝像機下，所謂的有才有顏人設又能撐多久。
*
盛淩開車將近半小時，到的時候，易無瀾已經把設計稿都收起來，捧著杯枸杞茶翻看一本畫稿，白皙修長的手拿著畫筆，隨意在手邊的白紙上寫寫畫畫。
聽到盛淩上樓的聲音，易無瀾也不抬頭，勾唇笑說：“我還以為你已經把鑰匙丟了，本來以為還得下去給你開門，小心點，彆碰我的設計稿。”
易無瀾給過盛淩一把工作室的鑰匙，也錄入了盛淩的指紋。隻不過盛淩來工作室的次數少，之前幾次都是易無瀾開的門，他以為盛淩已經把鑰匙弄丟了。
不過易無瀾也不在意這些，這把鑰匙就像那對袖扣，從送出去的那刻起，禮物被怎樣對待，就與易無瀾沒有關係了。
儘管這鑰匙是易無瀾親手製作，隻為盛淩而製。儘管那對袖扣含義極浪漫，取滿天星辰皆落於盛淩之意。
暖黃色的燈光下，易無瀾低頭認真勾畫的側臉，在盛淩眼裡，像極了曾經那個人。
那會兒，舒林青會拉著他的手抬頭親了他一口，小聲抱怨：“哎你小心點，你不懂藝術隻會搗亂。”
盛淩坐到易無瀾的身邊，看著他在翻袖扣畫冊，各類精致的鉑金寶石袖扣印在畫冊上閃著光。
盛淩坐到易無瀾旁邊，跟著看了幾眼畫冊。
材質、設計理念和工藝……看得他眼花。
盛淩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對這方麵半點不懂，看畫冊不如看報表。
易無瀾姿態閒適，盛淩問他：“要給誰設計袖扣？”
盛淩隻是隨口一問，易無瀾看袖扣的畫冊也不一定是要做袖扣，可能隻是隨便看看。
果然易無瀾懶散回答：“隻是看看。”
易無瀾對待盛淩態度向來隨意自在，他在盛淩麵前不似對外人那般藏著些，所有的脾性模式在盛淩麵前都是敞開的。
這其實很難得，盛淩如今的地位，甚少有人在他麵前肆意妄為，就算如尹鬆這類從小長大的朋友，也會收著點。
盛淩捏住易無瀾的手腕：“不給我做一對袖扣？”
盛淩也不是真想要袖扣，純粹是提到了調笑一句，問得頗為套路，不甚真心。
盛淩的一顆真心，總像是觸手可及，其實藏得極深。
易無瀾翻畫冊的動作一頓，在燈光下抬眸看了盛淩一眼。
燈光下易無瀾的眸子像是成色極好的黑曜石，仿佛藏了千般情緒。
易無瀾唇微彎，眼眸流轉，卻是拒絕：“不給做。”
已經做過一對送給盛淩的東西，既然不被珍惜，那就不會再做。
盛淩收到拒絕，挑挑眉，突然攬過易無瀾，把人直接抱到桌子上，掐著易無瀾腰問他：“不給我做，給向九明做？”
今天漫天飛的八卦消息，怎麼可能完全不激到盛淩。
易無瀾哭笑不得：“他都沒進過我的工作室，昨天隻是談了合約，”
他本來想解釋，話還沒說完，就被盛淩給堵上了。
嗚嗚咽咽沒法開口。
陽台的窗簾倒是拉了，盛淩抱著易無瀾往那邊走，一大堆花擺放在那兒。
易無瀾呼吸不過來，還是推著盛淩小聲說：“花……花盆，彆……”
易無瀾愛花，工作室二樓的陽台上擺滿了花，南花路232號的陽台上也全是花，姹紫嫣紅地隨風搖擺。
盛淩知道他寶貝那些花，抱著過去，看易無瀾緊張，輕哼了一聲，又把人往反方向帶。
“腿繃直，我看你窗簾沒拉攏，怕不怕被拍到？”
盛淩的聲音低沉帶笑。
“……唔”
太用力了，易無瀾想，真是太用力了，他原本以為盛淩不會在意這件事。
兩人對這段婚姻的定位心照不宣，一個要的是替身，一個要的是情緒靈感。
易無瀾覺得自己低估了男人的占有穀欠。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易無瀾纏著盛淩的手臂站穩，好險沒軟倒在地上，打開手機發現都已經淩晨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