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香片(1 / 2)

易無瀾回國的消息沒過幾天就全網都是了。()

要說很多人喜歡他也未必, 主要是國際大賽金獎含量高,轉著轉著易無瀾就披上了國家榮譽的光輝。

向九明就是得知消息後約的易無瀾。

上次他們見麵還是易無瀾回國參加一個會議, 見得很匆忙。

兩人約在那家曾經一起坐過的咖啡館, 江城又下起了小雨。

易無瀾進門時候把傘收起來,看這家咖啡館的前台小哥換了個人, 不過這個小哥抬頭看到易無瀾也是眼亮晶晶:“易設計師!”

易無瀾:“你也是我粉絲?”

小哥不好意思撓撓頭:“啊是, 我學藝術的嘛。”

易無瀾心中一動:“之前這裡的那個招待,好像也是學藝術的?”

小哥點頭:“嗯嗯, 是的,向總這家咖啡館都是找學藝術的人的兼職,易設計師說的應該是我學長。”

“向總在二樓。”

易無瀾若有所思,笑了笑上樓。

向九明沒回頭就聽到聲音:“加了雙份的奶和糖。”

“這次準備在江城常待嗎?”

易無瀾坐下,拿著銀勺攪拌了咖啡:“嗯。”

一時兩人無話, 易無瀾五年前出國, 向九明沒問原因, 現在回國向九明約易無瀾來咖啡館, 易無瀾也不問原因。

彼此間心知肚明。

細雨一點點滴落在玻璃窗上。

向九明:“前段時間我看到你給我母親獻花了,木芙蓉, 我猜她一定很高興。”

“我很少在外人麵前提起她,其實當初她選擇嫁進向家, 也是因為和我爸相愛。可結果真不怎麼好,她那性格在向家待著太委屈了。”

易無瀾溫聲:“你或許喜歡的不是我, 九明, 你喜歡的是藝術感。”

向九明多情的眼眨了眨:“以前或許是, 現在不是。”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我要是贏了,你答應再給我一次機會。”

易無瀾:“你輸了呢?”

向九明難得認真:“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易無瀾不置可否:“賭什麼?”

打賭這件事,還是在於賭注,向九明給出的賭注不多麼讓他動心。

何況,他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打賭會讓向九明更加深陷。

向九明把咖啡杯一放:“無瀾,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想要純粹,但這很不現實。不瞞你說,我認定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純粹的愛情。”

“打個比方,就算一個人願意為你死,他也可能是想死後在你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向九明不解:“我們既然在各方麵都合拍,為什麼你要因為這種理由不選擇我?”

“歡愉都是片刻的泡沫,平庸瑣碎才是長久。”

近幾年向九明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很好繼承了父輩的基因,並更為出眾,至少和絕大部分的同齡人比,他算得上年少有為。

因此他越發不明白。

易無瀾一針見血:“你不是想證明我是錯的,你隻是想證明你是對的。”

向九明旋即一笑:“是。”

易無瀾敲敲桌麵:“你對純粹的定義是什麼?”

向九明:“不喪失自我的條件下一切隻為愛的人。”

易無瀾:“很難。”

向九明剛露出一個笑。

易無瀾就說:“但不是沒有,你沒見到而已。”

向九明:“所以無瀾,你賭嗎,隻用賭你身邊,”

易無瀾打斷他:“不賭。”

“你的條件打動不了我。”

易無瀾覺得不用再繼續說了:“九明,我們認識也算有幾年,我欣賞你遊蕩人間片葉不沾身的本事,我們互相試探過,但沒辦法說服對方。”

“你不必執拗。”

五年沉澱,向九明擴大商業版圖的同時,易無瀾也更成熟。

今天向九明的意圖,其實不在賭約。

而是讓易無瀾意識到他所要的東西要不到,身邊的人都沒法給他,不如挑個順眼合拍的,比如選擇向九明。

向九明依舊像是在談生意。

去樓下撐傘易無瀾在腦海裡過了一圈,要說和純粹沾點邊,現在也不是沒有。

這天下雨,天上烏雲密布,易無瀾抬起頭看。

今晚沒有月亮。

*

自那天後,盛淩也沒再見過易無瀾。

本來也是,既然易無瀾曾經說過不想再見到他,那現在不見麵也是正常的。

但有些事情是這樣的,本來已經渴水成習慣,有天嘗到一口,往後反而更加難熬。

身後有人拍他:“在想什麼?今晚要不要去喝一杯。”

盛淩略微有些焦躁的把手裡握著的袖扣收起來,不動聲色把這人的手掀開:“今晚不去。”

那人看著盛淩越走越遠,大喊:“淩哥,真不喝啊?”

盛淩揮揮手。

看盛淩這樣,那人忍不住嘀咕:“想討好也太難了。”

旁邊人聽到笑道:“你以為,那位可是彆人把寶石黃金搬到眼前也沒法討好的人。”

盛淩去了易無瀾的藝術館。

這幾年盛淩一直避免踏足這裡,他從許多地方看到易無瀾的設計品和畫,也想儘辦法買了兩副,畢竟易無瀾主業設計,畫作不過隨手為之,畫技不算很神,流傳在外的更好。

所以任盛淩開了再高的價格,千方百計也隻求得兩副。

他把這兩幅裝裱起來,和當初易無瀾搬家留下的那一疊畫作放在一起。

盛淩有時候實在難捱,就拿出這些畫看,有天發現一張紙略厚些,裡麵有夾層,小心翼翼拿出來,發現裡麵藏了一張設計稿。

是那對袖扣的,紙背麵精心寫了一行字——

“漫天星辰落於你”

不期而遇的浪漫。

飽滿酸脹的情緒瞬間塞滿了盛淩,比起易無瀾,自己實在乏善可陳。

盛淩去了一切能尋到易無瀾經曆蛛絲馬跡的地方,就是沒再進過這家藝術館,因為情怯。

裡麵和五年前沒什麼區彆,照樣是各樣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流靈感或者其他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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