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瀾勾了勾唇:“這麼饞湯圓,冬至那天你過來我給你煮一碗。”
梁翡笑起來,應道:“好啊。”
抬眼看到盛淩,禮貌笑了笑,梁翡這人不論表現得多規矩,總帶點陰戾氣。
盛淩點了點頭打招呼:“梁先生好。”
他曾經介意過,後來卻隻有心疼。
易無瀾早幾年就和易家斷了關係,易家沒了易無瀾的支持,加上易無瀾繼母瘋狂作死,早就垮了,易無瀾沒有問過哪怕一句,可見是徹底斷了。
要說易無瀾還剩哪個親人,也隻有梁翡了。
盛淩往那邊看了看:“我們先進去吧,外麵風大。”
三個人到的時候,尹鬆大喊:“遲到要罰酒!”
李富貴已經品起酒來,對著尹鬆翻個白眼:“你傻嗎?就他們仨的酒量,幾個你都不夠喝的,你現在招惹他們,是想把我們一塊拉下去陪葬吧?”
“瀾兒你說是不是!”
一屋的人哄笑起來。
薛雪推了李富貴一下,嗔怪他這時候說些不吉利的話。
易無瀾一進門就得接受李富貴的大嗓門轟炸,頭反射性疼。
易無瀾把身上披著的厚外套脫下來,盛淩自然而然接過掛上。
李富貴看著這一幕,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忍不住哼了幾聲,把菜單往這邊遞酸了吧唧:“我們這兒都沒人能吃辣,還點個特辣鍋,瀾兒你這心偏了。”
“兒大不中留啊,爸爸我,”
看他還要嚎,易無瀾接過菜單勾起一抹冷笑:“李富貴,你再亂認兒子,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薛雪忍笑忍得不行,桌旁幾個朋友互相對眼色,李富貴憋了憋,委委屈屈把一肚子酸盛淩的話給憋下去了。
本來就是嘛,這裡麵就盛淩一個人特能吃辣,結果擺兩個鍋,一個裡麵鋪著厚厚一層尖辣椒,不帶這麼偏心的。
結果一開始吃,出了盛淩和易無瀾,就屬李富貴吃辣吃得最多。
涮毛肚喝果酒,吃得不亦樂乎。
易無瀾一臉的好笑,盛淩不忘給易無瀾涮菜倒酒,還不動聲色剝了個橙子,分瓣讓易無瀾不知不覺吃了。
冬天暖氣房裡乾燥,得多吃點水果。
薛雪回頭想著給易無瀾遞個禮物,正巧看到這一幕,盛淩做得自然,易無瀾和人笑著聊天,不知不覺又被塞了個小番茄,薛雪抿著嘴偷偷笑了。
可真甜。
不像她家的憨憨,李富貴和人聊天也不忘吃,這會兒又涮了塊毛肚往薛雪盤子一放:“雪,這個真的好吃,你信我!”
薛雪心裡一暖,也不錯嘛。
火鍋騰起的熱氣把整個房間都蒸得是溫暖氣氛,一群人也算得上熟,這會兒跟這個聊,又自然而然能接起那邊一群人的話題。
盛淩沒叫上自己太多朋友,叫得人也是易無瀾認識的,沒怎麼和人聊天,陪著喝了幾杯酒。
易無瀾心情不錯,和人喝了好幾杯酒,臉上泛起紅意。
中途感覺有些熱,也吃得微撐,走出去透氣。
這個院子的位置真的不錯,離江水不遠。
易無瀾站在特意修成的木質廊下,感受冷風帶著濕潤的水汽往臉上吹。
一件稍厚的薄呢外套披在了身上,冷香的味道縈繞。
易無瀾沒回頭:“盛淩?”
“嗯是我。”
易無瀾撐著欄杆,看走到他旁邊的盛淩正經站在他旁邊,唇提了提:“盛淩,我聽說你五年身邊沒人,怎麼忍得住?”
盛淩錯愕一瞬,側過身,看見易無瀾促狹黑亮的眼。
狼狽啞聲:“忍得住。”
兩人沉默了片刻。
“你,”
“無瀾,”
盛淩:“你先說。”
易無瀾站直身,伸手像是要觸碰盛淩的額發:“白發好了嗎?”
盛淩握住易無瀾的手腕,手腕上突起的那塊骨節是他曾經總是握在手心的裡的,能戳到心裡的弧度。
盛淩溫聲:“不要緊,交給時間。”
這家私房菜館知道的人不多不少,盛淩訂的是最裡麵也最寬敞的包間,此時隻有兩人在廊下,耳邊朦朧有人吃飯熱鬨的說笑聲。
瑣碎平常,又有點溫暖氣。
盛淩低下頭,掌心摩挲著手腕,用了點力氣捏緊,唇蹭著唇:“可以嗎?無瀾。”
“可以嗎?”
“嗯。”
壓抑許久的灰燼裡的火星被點燃,然後是幾乎要將人燃燒殆儘的穀欠望,攻城掠地,近乎於瘋狂的侵入。
卻又保留著一絲吊在懸崖上的溫柔。
平庸瑣碎是長久,浪漫與深愛亦是長久。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幾章甜,我果然是個水蜜桃,超驕傲的!
小可愛們有興趣可以去我專欄收下本abo甜文~(打滾滾)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介煮夫1個;(啾!)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壹生6瓶;418083565瓶;previous阿童木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