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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瑩臉色沉冷, 眼角眉梢結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她垂下眼瞼, 眼底極快地掠過一抹怒色, 附著在聲帶上的妖力一閃, 她的聲音變成正常音量,語氣微冷地問道:“時之政府這是在裝死,還是這樓裡沒人?”

緊跟在林瑩身後的螢丸是她在23世紀見到的第一個螢丸分靈, 聞言他搖了搖頭,語氣很是肯定地回答道:“這裡就是時之政府的大樓。因為時之政府負責管製所有的審神者, 應對溯行軍的進攻,所以這裡每天都有人!”

“樓裡有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沒感覺, 我想時之政府的人不至於全是聾子。”林瑩微微抬眼,眸底盛滿了冰藍的冷光, “但是他們卻沒有半點回應。”

勾了勾唇,林瑩麵上露出意味不明的淺笑來,慢吞吞道:“他們這是打算裝死把這件事情賴過去, 還是覺得動靜不夠大,用不著理會, 不必由主事者出麵解決這件事情?”

接連碰上好幾位人渣審神者,對時之政府敵意匪淺的螢丸抬手壓了壓自己頭上的軍帽,掩蓋住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聳肩煞有其事地說道:“也許兩者都有可能,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玩政治的心都臟!”

身高一米二的螢丸往後使勁仰了仰頭, 才看清楚時之政府這座辦公大樓的全貌,以他的目力,能看到這棟大樓數以百計的辦公室窗戶後麵躲藏的人,還有幾個膽大一些、身穿西裝的工作人員正探頭朝下方看來。

這些時之政府員工麵上的神情都頗為驚慌惶恐,似乎根本沒預料到居然會有人跑來時之政府鬨事,但整棟大樓左右搖晃的動靜太大,身處樓中的他們隻敢偷偷摸摸地往下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螢丸勾了勾唇,想到自己所在的本丸經曆的那一任任審神者,就忍不住心中對時之政府的怨恨,他眼底掠過一抹惡意,突而說道:“主公,時之政府的辦公大樓中也有陣法室,他們的高層可能會借著傳送陣逃跑?”

林瑩麵上的神情越發冷淡了,她低笑兩聲,才語氣淡淡地說道:“我還真沒想過時之政府的高層會逃跑的可能,不過話說回來,這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人類社會中,越是地位高的人,好像就越是怕死。”

瞥了眼麵前搖搖欲墜,因為地麵大幅度震動而震碎了不少玻璃的大樓,林瑩輕輕搖了搖手中輕若無物的超大型蒲公英:“先去把刀劍付喪神的本體搶回來,若是之後時之政府的主事人還不出麵,那就埋了這棟大樓。”

林瑩不喜歡殺人,但這從不代表她不會殺人,更不代表她會因手中沾染了時之政府員工的血而愧疚不安——要說到愧疚不安,也該是時之政府為那些因審神者人品有瑕、行為不當而暗墮的無數道分靈感到愧疚。

“好!”聽到林瑩的吩咐後,她身後站著的一群螢丸、髭切和膝丸同時應了一聲,然後朝著深坑後的大樓衝了過去。

這些刀劍付喪神都真正上過戰場,和溯行軍廝殺過數次,絕對不是時之政府坐在辦公室裡的戰五渣員工能夠抵擋,隻要時之政府的員工不耍花樣,來不及動用他們和審神者之間締結的契約,那就沒辦法製約他們。

在數百位刀劍男士蜂擁闖進辦公大樓後,懸空立於深坑之上的林瑩也緩步跟了上去。至於擠擠挨挨站在辦公大樓兩側,焦急又惶恐地朝這邊看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審神者們,全然被她無視了。

在林瑩的感知中,螢丸的本體就在這棟大樓之中,但他似乎被什麼力量封印住了,無法打破封印出來與她會合。

那道封印並不容易解開,至少絕不是刀劍付喪神能靠自己的力量打破的。出於保險,林瑩跟上了率先衝進辦公大樓裡的螢丸等人,打算等他們找到放置螢丸本體的房間後親自解開封印,將關押在這裡的刀劍解救出來。

在高達幾百米的大樓兩側,尤其是萬屋街道的末尾,擠擠挨挨站著好些神情焦急、摸不著頭腦的審神者和刀劍男士,他們不敢靠得太近——時之政府前的廣場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達百米的大坑。

“是溯行軍進攻了嗎?他們又找到了萬屋所在的空間節點了?”有沒有看到前麵發生的事情,對事態不明就裡的審神者開口問道,“如果是溯行軍,時之政府怎麼還沒有反應?”

“好像不是溯行軍,是一個帶著暗墮付喪神出現在萬屋的審神者——不過真是奇怪,為什麼螢丸全都跟隨在她身後,哪怕並不是她麾下的刀劍,也聽從她的命令。”

不少審神者出言討論著這件事情,但同樣有性情暴烈的審神者根本不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隻想把事情解決:“通知時之政府了沒有?為什麼政府還沒有出麵,很明顯那人就是要找時之政府!”

因著時之政府遲遲沒有員工露麵處理這起事故,看著辦公大樓前常人根本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轟擊出來的大坑,擔心找時之政府麻煩的人會把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連累他們受傷的審神者們紛紛出言聲討起時之政府來。

他們一致認為,平常應對溯行軍的進攻反應很快的時之政府這一次之所以遲遲沒有動靜,一定是因為這一次找時之政府的人實力太強,而他們慫了,根本不敢出麵應對,所以丟下爛攤子直接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