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奴良組(1 / 2)

抬眸懶洋洋地瞥了眼站在他麵前一臉複雜的麻倉葉賢,麻倉葉王神情冷淡疏離,連敷衍的一句寒暄都懶得開口,就好像他麵前並沒有什麼人,有的隻是一片蒼茫空白。

“嗬。”喉嚨裡溢出一聲冷笑來,麻倉葉王眸光冷淡地閒閒睨了麻倉葉賢一眼,明明什麼話也沒說,卻已將嘲諷、不屑和輕蔑化在了不言中,凝成了微帶冷意的疏離和厭倦。

嗤笑一聲後,麻倉葉王便刷的一聲於原地消失,乾脆利落地離開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徒留風中淩亂、完全不知道哪句話又得罪了他的麻倉葉賢在線懵逼,心裡苦得想哭。

麻倉葉王離開後,暗巷深處,躺倒在一片黑暗中,還沉浸在被妖怪活掏心肝的恐懼絕望中的少女崩潰地大喊一聲,嗚嗚哭泣著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埋頭踉蹌著跑出了暗巷,再也不想多停留片刻。

少女奔走時帶起的疾風刮過一臉懵逼站在原地的麻倉葉賢,他是真心茫然,被麻倉葉王那“嗬”的一聲冷笑糊了滿臉,渾然不知麻倉葉王的冷笑究竟是在嘲諷他什麼。

抬手抹了把臉,麻倉葉賢隻覺得心累,壓根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和麻倉葉王好好交流: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能平靜友好地談話,把事情說清楚、講明白呢?麻倉葉王明明並不是和羽衣狐一夥的。

隻從麻倉葉王這些時日在江戶時常救下那些無辜少女的行徑,就能夠知道麻倉葉王決計不可能和羽衣狐是一夥的,更不想在江戶掀起動亂,麻倉葉賢以為他站在羽衣狐那邊完全都是誤會。

可這明明就是誤會,為什麼麻倉葉王就是不開口解釋呢,明明隻是一句話的事情!麻倉葉賢都快要被每次見麵隻是一聲冷哼嗤笑的麻倉葉王給整得頭禿了,簡直是心累。

一頭白發向後翹起,發型十分危險的男子晃晃悠悠地靠近過來,他穿著寬大和服,腳上踩著木屐,長相俊美出眾,神情桀驁狂狷,含著幾分笑意地懶懶說道:“又把事情搞砸了吧?”

奴良滑瓢走到麻倉葉賢身邊站定,看了眼麻倉葉王消失的地方,臉上滿是興味好奇的笑容:“我真想知道你是怎麼得罪他的,我記得你都來不及跟他說上一句話,他每次見到你都是冷笑一聲直接離開。”

麻倉葉賢麵上苦色更重,正如奴良滑瓢所說,自來到江戶以後,他還不曾當麵與麻倉葉王說過一句話,可這並不妨礙麻倉葉王知曉他曾經懷疑過他,因為麻倉葉王擁有特殊的能力:靈視。

奴良滑瓢本體是滑頭鬼,是映於鏡裡之花,浮於水中之月,將夢幻具現化的妖怪。他和麾下的妖怪原本一直活躍於關東,在關東占據了一片地盤,因羽衣狐作祟才來到江戶,意欲阻止江戶淪陷於羽衣狐之手。

自從來到江戶後,還來不及找到麻倉葉王道歉的麻倉葉賢就撞上了挖人活肝的羽衣狐麾下妖怪,他無法坐視妖怪害人,便開始退治江戶城中作惡的妖怪,在追擊羽衣狐麾下的妖怪時,麻倉葉賢認識了奴良滑瓢,與他成了朋友。

此番,他們二人會趕到這處暗巷,正是因為他們聽到了被妖怪抓住的少女的呼救聲,趕來救她。

麵對奴良滑瓢的詢問,麻倉葉賢隻能苦笑一聲,又是無奈又是懵逼地歎息道:“我也不知道……他不願意和我說半句話,更彆提明說討厭我的理由。”

突而,麻倉葉賢思及自己初來江戶時,在見到麻倉葉王護庇羽衣狐後升起的懷疑和戒備,臉上苦色不禁更重,慨然長歎一聲:“大概是因為……我懷疑他與羽衣狐一夥吧。”

“在他看來,我既然懷疑他,把他和羽衣狐歸於一類,那他自然不屑與我解釋什麼。更何況,他本來就是極為不喜我的……”誰讓他是麻倉家的傳人,而五百年前麻倉葉王死在麻倉家手中呢。

奴良滑瓢眨了眨眼睛,因為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糾紛,所以聽得不是太懂,隻是有些苦惱地歎道:“這可有些麻煩,平白無故招惹了一位敵人。”

眼底漸漸染上慎重,奴良滑瓢認真對麻倉葉賢說道:“你們之間若有誤會,還是早日解決為好,他實力莫測,若是真的站到羽衣狐那邊,那事情可就麻煩了,我們可不是他的對手。”

這件事情麻倉葉賢如何不知,他也為此頭疼不已:麻倉葉王和羽衣狐絕非一夥人,因為他並沒有和羽衣狐同流合汙,在江戶大肆抓捕無辜少女,活挖他們的活肝。

但麻倉葉賢無法理解的是,明顯不讚同羽衣狐所作所為的麻倉葉王為什麼在有人試圖傷害羽衣狐時出手護她,總不能是因為羽衣狐抓住了他的什麼把柄,所以他明明不願卻還是要出手保護羽衣狐吧?

抬手摸了摸下巴,奴良滑瓢又問道:“你知道有誰能勸住那位嗎?既然他與羽衣狐並非一夥,那麼我們更應該努力將他爭取到我們這邊來,就算無法讓他幫助我們,至少也不能讓他幫助羽衣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