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艾瑞莉婭痛經慘狀嚇到的彼得的堅持下,艾瑞莉婭猶猶豫豫地給莉莉小姐打電話請假,並表示歉意。
“哎呀,這有什麼關係。”電話那邊,莉莉有點後悔地說,“早知道你昨天會突然來姨媽,我就不讓你和史蒂夫出去約會了。”
艾瑞莉婭:“……等等,你什麼時候開始叫他史蒂夫了!”
“昨天晚上啊,”莉莉頓了頓,拍了下桌子,“差點忘了告訴你,昨天晚上史蒂夫帶著兩包姨媽巾和止痛藥來店裡找你了,不過那個時候你家小弟弟剛好把你接回家了,他晚了一步。”
“……啥?!”
“我說,他昨天特地帶了止痛藥過來找你,說看你樣子不怕,怕你是身體難受。”莉莉開始向艾瑞莉婭安利史蒂夫,“寶貝兒,他對你挺好的。昨天晚上聊天的時候,他又讓我向你道歉了。”
“史蒂夫說他是個退伍的士兵,因為執行任務患有中度PTSD,所以才會那麼警惕你。上帝啊,他真甜啊。”
得知對方真的給自己帶了姨媽巾和止痛藥的艾瑞莉婭整個人都是懵的:……等等,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史蒂夫、姨媽巾、止痛藥、PTSD?
囧。
……感覺好像誤會了什麼。
如果對方真的就是個身份機密的退伍老兵,然後因為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被自己誤會了,然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找到蛋糕店向自己道歉,還貼心地跑到超市買姨媽巾和止痛藥,結果被自己放鴿子了……
艾瑞莉婭捂住臉,無比愧疚地呻口吟了一聲。
哇!這麼一看自己簡直是曠世奇渣啊!!辣雞莉婭!!竟然傷害那麼一個可憐的、患有心理障礙的、孤苦無依的退伍老兵!!
(史蒂夫:……等等你對我好像有什麼誤解??)
“……我要去道歉。”知錯就改的艾瑞莉婭悶悶地說,她的臉因為極度的後悔而漲得通紅,“都是我的錯。”
“什麼?可是你不是——”姨媽痛嗎?
“再痛也沒有昨天晚上羅傑斯先生的心痛吧?”艾瑞莉婭想想就覺得好虐啊,“你有羅傑斯先生的聯係方式嗎?”
“……這麼說還真沒有啊,”莉莉仔細一想,頓時滿臉黑線,“想起來了……我靠我昨天晚上旁敲側擊問史蒂夫要了幾次聯係方式都被他巧妙地轉移話題了——媽的我不愛他了!”
艾瑞莉婭:“………………算了我直接去他們家好了。”
說乾就乾,艾瑞莉婭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然後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快血崩了。
她一邊“…………”一邊佝僂著腰爬了起來,把自己掙到的全部小費全部塞進錢包裡就衝出了家門。
沒舍得用錢坐公交,艾瑞莉婭頂著大太陽暴曬和血崩,跑到了一家英國人開的手工糖果店裡,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整鈔、零錢和硬幣都放在了櫃台上,再加上對店主軟磨硬泡地講價,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拿到了一盒包裝精致、閃耀著皮卡皮卡光芒、看起來就讓人流口水的彩色手工糖果。
“老板,光是這樣不夠誠意啦,饒給我一張賀卡吧,我下次肯定還來。”艾瑞莉婭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收銀台邊擺著的長長一排賀卡上。
“不!這個價格賣給你我已經是血虧了,賀卡兩塊一張不二價。”店主大叔吹胡子瞪眼的。
“大叔、英俊的大叔、帥氣的大叔、無敵帥氣的叔叔、超級好看的小哥哥!便宜一點唄!”
“這……”
“小哥哥便宜一點呀,我下次肯定還來買,我發誓!”
“咳咳……那邊的兒童賀卡一塊一張,你選一張吧,誒……”
“謝謝大叔!”艾瑞莉婭開心地應了一聲,隨手從兒童賀卡那欄裡挑出了一張,拎著包裝好的糖果禮盒就跑。
——“喂喂!”
冷血無情、用過就丟的小混蛋艾瑞莉婭拎著糖果飛快地竄出了店,從口袋裡摳出了自己身上最後一塊錢。
大叔對不起了,艾瑞莉婭嚴肅地捏住了最後一個硬幣,天氣太熱了我真是怕糖果化掉啊,所以最後一塊錢怎麼樣也要留著去坐公交車啊。
隨著最後那枚硬幣咣當一聲掉進投幣箱裡,全身上下一毛錢都沒有的真.一貧如洗艾瑞莉婭抱著糖果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那張被她捏得有些發皺的賀卡。
“是美國隊長的啊……”
隻見簡單的賀卡上方,印製著美國隊長的漫畫形象,矯健而利落的二戰英雄拿著標誌性的盾牌,做出一個投擲的動作。
艾瑞莉婭仔細地盯著美國隊長的漫畫形象發了一會兒呆,她總覺得這個漫畫形象哪裡有點眼熟。但是眼看著就快到站了,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鉛筆在賀卡上寫寫畫畫起來。
走到那棟給她留下了極大陰影的老年公寓樓下,艾瑞莉婭足足地給自己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才堅強地走了進去。
她一路走到304號房,卻意外地發現,之前那種給她極大威脅的壓迫感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了。整個3樓又好像恢複了正常老年公寓該有的氣氛:幾間房門打開,從房間裡麵傳出電視新聞的巨大聲音(因為老年人普遍聽力較弱的緣故),被肆意放在走廊上的老年鞋和拐杖,扶著助走器在走廊裡踱步的老太太等。
艾瑞莉婭:…………什麼鬼之前那次是我撞鬼了嗎?
(神盾局特工:請不要質疑我們的專業素養謝謝!)
她倒是沒有多想,再發現這層樓正常起來之後,就緊張地敲響了史蒂夫.羅傑斯家的房門。“羅傑斯先生,您在家嗎?我是艾瑞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