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芸也覺得沈韜風流倜儻,一顆少女心自然也是動搖的,可她終究比許淑芸明白一些,這些時日下來,也稍稍找準了自己的位置,知道她們同這裡的名媛有些什麼差彆。
“你說的是,那我們快些回去吧!”
……
丫鬟送了上好的熱茶上來。
馮氏從許妙芸的房裡過來,就瞧見沈韜已經坐在了自家的廳堂裡。她以前從不曾見過沈韜本人,隻依稀在報紙上瞧過幾眼,聽說過一些風流少帥的香豔軼事。
可她看見沈韜的第一眼,還是稍稍的愣了愣,這樣的俊朗英氣、這樣的品貌風骨,若妙妙是彆人家的閨女,跟了他,也不乏是上海灘的一段才子佳人風流佳話了。
隻可惜,她是自己的閨女,她要的也不是風流佳話,而是她一生幸福,平安喜樂。
這樣好看的男人,注定是靠不住的,她沒有辦法以許妙芸的幸福做賭注,這就注定了他們之間是沒有緣分的。至於二房的那兩個,馮氏看見沈韜的那一刻,便知道他決計是瞧不上她們的。
“這位是沈少帥,這是賤內。”
許長棟將馮氏介紹給沈韜,前世的丈母娘,疼許妙芸疼到骨子裡,對自己經常稍有怨言卻不敢說,她們母女兩人的脾性有點像。
“伯母好。”
沈韜這次沒有喊許太太,而是喊了一聲伯母,無意間拉進了彼此間的關係。
許長棟聽出了這裡頭的端倪,清了清嗓子,端起茶盞若無其事的喝茶。
“真是對不住了!我來遲了!”
得了信兒的韓氏匆匆趕到,二老爺今日不在府上,她隻好一個人跑了過來。
馮氏一見她就皺起了眉頭,想問她來乾什麼,又覺得當著人的麵有些失禮,冷著臉不說話。
許長棟自然也知道韓氏的來意,當初二房央著老太太一起搬來申城,不就是想動這上頭的腦子嗎?
沈韜端著茶盞,不動聲色的掃過三人各自有些怪異的表情,抿了一口熱茶,放下茶盞,緩緩道:“在下今日過來,除了是順路送兩位小姐以外,其實還有另外一些私事。”
“沈少帥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許長棟是個生意人,向來誠信磊落,不喜歡拐彎抹角。
“今日在邱家的宴會上,不小心衝撞了三小姐,在下想親自跟她致個歉,不知道伯父和伯母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
馮氏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一時脫口而出:“原來是你惹得妙妙那般傷心,你……”
她還想苛責他幾句,一想到他的身份,頓時就蔫了下去,站在許長棟的身後,一副要讓他給女兒做主的樣子。
“沈少帥既然親自來了,自然沒有不讓的道理,隻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向來開明,從不勉強女兒做她不願意的事情,若是妙妙不肯見你,那我也沒有辦法。”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單純的回絕可以解決問題了,許長棟欣賞沈韜光明磊落,打算給他這次機會。
“老爺……”馮氏顯然對許長棟的決定不滿意,還想再說什麼,那人卻道:“你去房裡問妙妙,她若是願意,就讓她出來見沈少帥一麵。”
許妙芸終究是要嫁人的,在這之前,許長棟不想讓她和沈韜有什麼牽扯,他又轉過頭對沈韜道:“沈少帥,家女年幼,若是有什麼地方衝撞了你,還請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同她計較。”
沈韜眉心微滯,看來前世看好自己的嶽父,這輩子也未必和自己同一陣營了。沈韜隱隱有一種越活越活回去的感覺。
……
許妙芸趴在紫檀木鑲大理石的圓桌上,有些百無聊賴的用簪子撥著洋油盞裡的燈芯。
前世她和沈韜剛成婚那一陣子,他總是很忙,她一個人在房裡等他回來,沈公館裡通了電燈,可她卻喜歡點上這麼一盞油燈,冬日裡冷的時候還可以用來暖手。
有時候她等得太久,堅持不住就睡著了,睡夢中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自己。但她真的困極了累極了,完全不想動,可那人卻不肯放過她。
她嚶嚀著從夢中醒過來,輕哼著去咬他,她的掌心摩挲著他的後背,依稀有很多高低不平的突起,但她從來沒有細細的看過。
她被他推上了高*潮,一遍遍粗重的喘息著,壓抑的喊出他的名字來:“沈韜……沈韜……”
下巴嗑在桌麵上,硬邦邦的生疼,許妙芸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原來她又睡著了……
門口傳來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馮氏挽了簾子從外間進來,臉上有著淡淡的愁容:“三丫頭,沈少帥說要親自向你道歉,你……想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