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進城人士需要登記,出城時需要對照,不允許短時間內進城再出城,如果兩次麵容對照不合,會被嚴加盤查。

西爾維婭覺得簡直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洛伽真覺得她叛變了,這陣仗壓根不是小打小鬨能說得過去了。

厄利約坐在酒館內,時不時地冷哼一聲,哼得他對麵的西爾維婭都沒辦法忽視他了,將視線從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轉回來看著他,厄利約才慢悠悠地又哼了一聲、用熟悉的輕蔑語氣說:“現在你打算怎麼樣?你可是答應了要幫我收服一條銀龍的。”

“……能怎麼辦,等機會出城去。”西爾維婭臉色並不好,厄利約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出來她的不高興到底是因為什麼,“幸好去往荊棘穀的那條路上不止有一個荊棘穀,不然我們出城去的方向更加引人注目。”

從千湖城去往荊棘穀的路上還有幾個小鎮,雖然相比其他地方人煙稀少了些,還是有斷續的人會往那裡去。

厄利約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她的臉,逐漸的,他覺得自己心底的壓抑的問題再也無法控製了,他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高興?”

西爾維婭一愣,反問道:“你說什麼?”

厄利約有朝一日居然會關心彆人為什麼不高興——他自己要是有一天一直高高興興的,那就稀奇的不得了。

這個問題真是太奇怪了。

厄利約果真不高興地抿緊唇,姿態堅決:“現在是我在問你。”

西爾維婭正好心情不佳,回答得也很強硬:“但回答的權利在我這裡。”

厄利約很討厭這種拚命想抓住點什麼、卻又發現自己很可能壓根抓不住的感覺。

偏偏他麵對西爾維婭時,這種感覺總會反複地冒出來。

所以厄利約討厭西爾維婭。

厄利約略顯暴躁地說:“你稍微誠實點回答我會死麼?”

西爾維婭瞥他一眼,感覺他好像喝的不是酒,是炸|藥:“你稍微好好說話會死麼?”

相比起厄利約,西爾維婭的語氣很平靜,聽上去有種故意的開玩笑感。

實際上西爾維婭有時候懟人就是這樣的模式:套彆人的原話格式懟回去,效果奇佳。

厄利約已經被她氣到了。

西爾維婭認為厄利約應該需要緩一會兒,但厄利約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後,沉沉地放低了嗓音:

“請問,西爾維婭,你為什麼,不高興?”

一句話分段式地拆開來說,生怕西爾維婭聽不清楚似的,並且還用上了“請”這個字眼。

西爾維婭後背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躥起來了:“可以了,可以了,這句話說得非常好。”

厄利約眉心處的溝壑簡直能輕鬆地弄死一隻小型飛蟲:“現在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麼?”

西爾維婭與他沉默地對視了數秒,試圖從心靈的窗戶中進行交流,可惜的是並沒有成功。

她歎了口氣,這個簡單的動作陡然將她麵上的平靜儘數打破,西爾維婭終於無法維持在厄利約看來遊刃有餘的模樣:“出城這麼難,換誰都沒法兒高興啊。”

厄利約問:“隻是因為這個?”

西爾維婭:“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

厄利約:“不是因為洛伽?”

他問得快,快問快答的情況下容易卸下防備與戒心。

西爾維婭果斷道:“要是因為他,我現在就已經氣死了。”

厄利約:“……”

他的表情很是一言難儘:“你和洛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厄利約對外界發生的事情興致缺缺,偶爾聽點彆人的衰事嗤笑兩聲就是最大的關注。

西爾維婭見他對這件事如此上心執著,下意識覺得厄利約是準備拿這件事做殺手鐧懟她,於是她隨口胡謅:“洛伽太寵愛我這個小弟了,我覺得吃慣了山珍海味也需要吃吃清粥小菜,所以我就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