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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也不怕被聽見了,我們一起大喊陳新逃命。陳新跪在場中,身邊的人連同捕捉他的大漢都走開了,他卻還在那裡跪著,頭掛在胸前,任憑我們喊破了喉嚨也一動不動。

情狀萬分危急,有人開始踩著打開的窗扇,摳住磚石的縫隙往二樓上爬,有人開始在疊羅漢,更多的人已經闖進一樓教室,樓下傳來桌椅板凳翻倒的響聲。再不逃就來不及了,我們隻得撇下陳新,飛也似的衝下樓,從來時那扇小門衝出學校奪路逃跑。外麵人聲鼎沸,人群撒網一樣朝我們撲來。我們還想繞到場壩前麵拉上陳新一塊兒跑,哪裡可能!四麵八方都是發了狂的人,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他們手裡拿著各種武器,奔跑如飛,嗷嗷怪叫,那一張張齜牙咧嘴、油汗滿麵的臉孔,被滿村充盈的雪白的霧氣映照得猶如鬼魅,又好象是一群饑餓的野獸,把我們當作自投羅網的獵物圍捕。我們慌不擇路,隻顧撿人群稀少的地方跑,借那濃霧掩護在迷宮似的巷道中拚命奔逃。然而霧氣是他們的幫凶,每每阻擋我們的視線,陰險的把我們往圍子裡引,好幾次穿出迷霧迎麵就撞見那些怕人的麵孔,險些被逮個正著,每次總算都僥幸逃脫掉。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被他們抓住,絕不能被他們逮倒!這不是演戲,他們是玩真的,這是一群瘋人,我寧可被真正的鬼怪抓去,也不肯落在一群發瘋的人類手中!

何況這中間還有舒薇……是我把他們勾引進這深山老林的瘋人院裡來的,我已經丟掉了一個,我不能再丟掉另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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