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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搖頭,“你不了解,對我們這種聚合力很強的小民族,敬仰祖先已融化進血液,成為生命的一個部分。我是城裡長大,從沒回到過鎮山村,見到過一個鎮山村的人,可我看見李將軍和班夫人的墳墓,心裡還是很激動。儘管他們可能喪失了某些理智,但對祖先的恭敬不會改,你看這長明燈,還有墳前的那兩盞,每天都要人來添油喂火的,這就是明證。”

我本意是為寬慰她,說到後來連自己也逐漸的被說服了,相信了,膽氣重又粗壯:

“至少今夜,此地該當可以保我們平安,不被鬼魅騷擾。鬼隻能占據夜晚,等到天亮,一切就又回到人的控製之中……”

她微笑的看我一眼:“你不是不迷信的嗎?怎麼也說起‘鬼’來了?”

我語塞,隻好承認近墨者黑,跟她在一起時間久了,也快學得神神道道了。

祭亭裡沒有可坐的地方,我到外麵拔了一捧枯草進來,鋪墊在靠牆的石磚地上,又把剩下的打結連片,做好兩隻簡易的靠墊。舒薇才一坐下就大喊“舒服”,宣稱即使吃人生番或者鬼們再來抓她,她也絕不站起來,放棄這個寶座。

我何嘗不是一樣,我挨在她身邊坐下去,隻覺得全身的筋骨肌肉都找到了歸宿,再不肯挪窩了。

塵埃落定,多久以來的緊張和疲憊,到此都得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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