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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裡麵埋劍?這咋個做得到呢?”

“這就是它們神奇的地方呀!兩把劍一名敬山,一名賀山,兩把劍都有千多年頭呢!是古時候越人地方傳下來的,‘雙劍入石,封鎮牢實!’我爹它們不是沒去鑿過,哪裡鑿得動。”

“他們還想用炸藥崩,可惜五行隔絕,點不成火,炮都成了啞炮,就更甭指望嘍!”布傑也得意的嘲笑著未來嶽父。

“你知道的不少啊布傑,從昨晚到今早你咋一聲也不吭呢,連你三哥也不告訴?”

布傑撓撓頭皮指指丫妹:“雅溫關照她不讓說,我有啥法子。”

“所以他們要找天眼,找到天眼才打得開雙劍入石的井封。不過,”丫妹又顯出擔憂的樣子,“雅溫說,天眼是神道,神道不成,還有鬼道。他們找不到天眼,就行鬼道,用破地獄的邪法請鬼首。起初天地人三眼齊備,神完氣足鬼道當然不行,邪泉出來已兩個月,力氣越攢越足,五行呈隔絕之勢,又有昨晚的大噴,破了地眼。現在雙劍還鎮得住鎮不住它們,就不好說了……”

一路上,神水河不斷在房屋街巷的空隙出現,眺望到黑鐵的水上豎立連天白牆,把世界擋在外邊。我想起昨天下寨趕鬼的大戲,忽然懷疑那場戲其實彆有用意:三哥扮演的惡鬼噴吐青煙,令火熄滅,木變色,金生鏽,水沸騰,不正是象征邪泉出世敗壞五行?莫非,開明油滑商人氣質的布摩村長,骨子裡亦同雅溫一樣篤信鬼神?他裝得漠不關心,卻密切注意河這邊的動靜,他不報告,獨自祭起五行陣,身披茅草,腳踏鐵鏵,手舞雙劍,把鬼逼入土坑,又按壓雙劍念咒——

雙劍……是了,我昨天一連兩次發生幻覺,其中都出現了雙劍的形象,一次在敬偈寨神廟時,一次在觀看布摩捉鬼——為什麼我會看見雙劍呢?直到剛才丫妹說起為止,我從未曾聽過鎮山村雙劍入石封井的往事,沒有任何記憶可供觸發這種聯想,為什麼廟裡的將軍要把雙劍交給我,為什麼雙劍交疊的形象會唆使我親身下場與鬼相搏?這些幻覺,以及洗溫泉時做的怪夢,都不是我能夠自發回憶或想象得到的,倒真像是來自外界某種有靈性的啟發呢。“過去回放”,在世界上彆的地方曾有過這種記錄的。

我感到了迷惑。

或許舒薇說的對,這世界是比我們人見到的要廣大得多,深奧得多的……

一想到舒薇,另一種煩惱卻快樂的心思搖蕩起來,鎮山村鬨鬼幫我留下了她。我又想起臨走前那一段小小的插曲,心裡不禁熱烘烘的。多嘴而缺心眼的布傑呀,孤男寡女密室過夜可以引發的聯想本已無窮,偏又從旁人口中“無意”泄漏。陳新那種事事入耳的性格,早在他扮擺渡的張橫時我就領教過,所以我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對他隱瞞。現在可好,他想不多心,想不生疑,也不成了。

其實,那並非不可以解釋清楚,可我卻選擇沉默。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不及思索,那隻是一瞬間的下意識。

或許,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不願意承認:昨晚我和她之間什麼也不曾發生。

那麼她呢?她也沉默著,她沉默的原因是否和我相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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