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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有點緊張,假如這棵樹真的活著,那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然而這棵樹確是死了。同河邊光景完全一樣,同村中每一棵我們實驗過的植物完全一樣,大櫸樹亦隻光剩了外形,本質腐朽而爛透了。樹上那個被布傑丫妹徒手挖出的深洞,象一個怪獸咧開的口,似笑,似哭。

這個村莊最年長的居民死去了。我心裡湧起悲痛。這個村莊的生態已被毀滅,從此許多年內,此地再也聽不到鳥在樹上唱歌了。

丫妹問我要去古錢,捧在手心朝大樹喃喃念咒,布傑拗斷一根粗樹枝,抹掉上麵朽脆的樹葉,蹲下身用手掌夾牢在石頭上使勁的搓。枯木未能回春,鑽木也取不來火。我沒有阻止他們,也沒有上去幫忙,我扶著死去的大樹,憐憫的看那兩個孩子做這些徒勞的事。

怎能教他們明白呢,這一場自然的詛咒,不是哪個高人的幾句隱語,哪件傳了幾百年的法器解脫得開的。木與火的行動已告失敗,將軍墳上的土,也不必去取。看起來,隻有大朝門外通向深山野嶺的荒廢的古道,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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