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道祖10(1 / 2)

顧鳴略略思忖後,轉向霍梓熙的目光,顯出了玩味和算計。

——到了麵前的好棋子,不用白不用。

他給過霍梓熙機會,但是霍梓熙一手拍飛了迷情蠱解藥。原主在正統修士之外的圈子裡晃蕩,認識的人大多是散修邪修媚修,甚至,還有妖族與魔族。

正因為他身份不明,亦正亦邪,性子又鬼。日後,才會順理成章融入妖族魔族,甚至坐上高位。

“你是跟著我混進無上道宗的?”顧鳴又在腦海中仔細搜索原主的記憶,原主身體內的記憶截止到他進入之前,其餘信息都是從劇情中所得。

他方才當原主男女通吃,但仔細想了想,原主雖葷素不忌,可他人生中出現、選擇,甚至是強取豪奪的,多是女子。

霍梓熙出現的詭異莫測,想必,連原主都沒注意到他。

不過是那張臉留下丁點印象罷了。

“你忘了我嗎?”霍梓熙又舔了舔唇角,他五官雌雄莫辨,此刻低低喘息間,眉目生輝。夕陽餘暉透過樹枝間的縫隙打到他臉上,竟有種活色生香之感:“待會兒,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

樹葉沙沙作響。。已然落下天際的夕陽紅到刺目。如夢如幻,隻聽得樹葉間淅淅索索,樹葉混著花瓣灑落地麵。

顧鳴漫不經心地整了整衣領,修長的腿踹上霍梓熙胸口,霍梓熙整個人倒墜下去,摔倒地上,摔得他七葷八素。

“知道該怎麼做了?”

霍梓熙還保持著腦袋砸地的狼狽模樣,眼瞳中倒映出湛藍天空,又顯出茫然:“嗯。”

顧鳴甩開袍袖,頎長身影散漫遠去。隻他剛走初七八步,慢悠悠,又退回原地。

霍梓熙剛從地上爬起來,迎麵又是一腳,直中麵門。踹得他摔了個狗啃泥。

這一腿乾脆利落,霍梓熙這下,直挺挺昏了過去。

顧鳴拍乾淨身上沾染的塵土,最後一腳,將霍梓熙整個人踹進草叢堆裡。

單手負於身後,優雅從容離去。

霍梓熙非無上道宗中人。他是追隨著顧鳴而來,一路混進無上道宗的。

顧鳴捏著眉心。重新化為青鳥。飛回九峰。

原主憑借舌燦蓮花的本事和無人可比擬的俊美麵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謂紅顏知己遍天下。

曾經有個小修真世家的大小姐對原主一見傾心,那小姐受寵的很。隻是容色差了些。原主沒看上。那小姐也是個倔的,便放出話來。願意奉出全部身家,但求公子一顧。

顧鳴的風流名聲開始隻在小圈子裡流傳。但此事發生後,許多人都知曉有位公子顧姿容絕世,風華無雙。隻要女子見得他,必然一見傾心。

顧鳴修為不高,但他公子一顧的名聲流傳甚遠,稍微對江湖知道些的人都知道公子顧。

且有那位小世家的大小姐開頭,後來,有更多女子為求見他一麵。拋出價碼。

可惜,原主是個顏控。

他睡,隻睡自己看得上眼的女人。

但隻要是原主看得上眼的女人,他必然去睡。

也就是符翎兒這等整日閉門不出修煉的宅女,才不知曉顧鳴。其實,隻要他在無上道宗爆出自己名號……他就等著卷鋪蓋滾蛋吧。

日近黃昏,符翎兒跟隨大師姐冷鳳處理了己開山選需要做的準備後。,又想到顧鳴身子不適。

“大師姐,丹藥堂有沒有補元氣的好丹藥?”

冷鳳掃了她一眼:“補元氣,你哪裡受傷了?”

“呃,不是我,是個朋友外出,重傷需要彌補元氣。”符翎兒還是頭一回撒謊,說得結結巴巴,不敢去看冷鳳冰封銳利的眼。

“你隨我回丹藥堂。”冷鳳也沒多問,更沒有拆穿符翎兒所謂朋友受傷的謊言。

丹藥堂弟子們來來往往,每日都有到丹藥堂領取丹藥或者買丹藥的弟子。

“大師姐好。”

“見過大師姐。”

冷鳳跨進丹藥堂,各處便起了問好聲,聲音不斷,冷鳳一個人都不曾搭理,徑直走向丹藥堂後堂,對負責發放單要的女弟子道:“青魚師妹,拿三瓶回元丹給我。”

青魚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瞧著古靈精怪的,笑嘻嘻取下回元丹給冷鳳:“大師姐,你這個月的領取份額已經用完啦。”

“這三瓶要用靈石買。”

“我知道了。”冷鳳把三瓶丹藥拿給符翎兒:“回元丹是四品丹藥,但藥性醇厚溫潤,非常適合元氣大傷的重傷病人用。”

“你那朋友若是二品之下的修為,就把元丹分五次給他。”

“謝謝大師姐。”符翎兒開心接過丹藥,又掏出三塊靈石。冷鳳沒收,隻淡淡擺手:“就當是你修為進益的獎勵好了。”

“冷鳳!”

一道瘦高人影突兀闖進丹藥堂,來人穿著淡青色衣衫,顴骨頗高,丹鳳眼銳利冷寒,此刻,略顯刻薄挑剔的目光正落在符翎兒身上。

冷鳳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上前一步:“紅肖師叔,您怎麼來了?”

“聽說,你把你孤輕師妹關到後山寒崖壁去了?”紅肖眼神不善冷冰冰質問,冷鳳頷首:“此事,我稟報過師尊。”

當日,她勒令孤輕立刻去寒崖壁,閉門思過不得回丹藥堂。便是不想讓讓這位紅肖師叔來摻和。

孤輕很討紅肖的歡心。

“冷鳳,你身為宗門大師姐,做事怎麼能如此不知輕重,孤輕是你的同門師妹。縱使她犯錯,稍加懲戒也就罷了,何必關到後山寒崖壁去,還一關便是三年,你馬上把人放出來!”

丹藥堂熙熙攘攘的人聲全部消失了,弟子們紛紛後退。丹藥堂的弟子更是離得遠遠兒的,紅肖師叔的脾氣本來就不好。現在又怒火中燒,連大師姐都被罵了,他們可不想觸眉頭。

“師叔,冷鳳依照宗門規矩行事,不曾有錯。孤輕關進寒崖壁三年。必須三年後才可出關。”冷鳳不卑不亢,“孤輕師妹為一己之私,玩弄手,段觸犯門規,毀謗他人,已經犯了大忌。”

“弟子正是依照師叔所說,小懲大誡,才隻關了她三年。”

紅肖被氣笑了,本以為自己親自來找冷鳳,她念在自己的麵子上會將孤輕放出來,三年韓崖壁可不是嘴上說說那般好受的:“你的意思是,你還留了情分,才隻關她三年?”

“自然如此。”冷鳳眸光清涼如刀:“我身為大師姐,依照宗門規矩行事。孤輕所為已經違背門規,我原該將她送往戒律堂,請戒律堂諸位師叔親自懲戒。”

“她沒有成功毀謗師妹,卻有這個心。同門相爭,陷害師妹,將來她上了戰場,我要如何信她,信她能夠保護同門?紅肖師叔,難道這不是小懲大誡?那麼,她立刻已不在無上道宗了。”

“大師姐說的是!”符翎兒哪裡會讓冷鳳一個人在咄咄逼人的紅肖跟前頂缸,直竄出來,掐著小腰:“她既然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

紅肖常年煉丹,很少見外人,此刻,看見將自己徒弟害進寒崖壁的罪魁禍首,眼神冷了冷:“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你們還是師姐妹。”

“她陷害我的時候。怎麼不見她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可沒招惹他!”符翎兒小嘴叭叭的:“說起來,孤輕師姐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師叔你的錯。”

“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孤輕師姐在師叔們下做出這種事,難道師叔不應該捫心自省嗎?”

“怎麼不去教訓自己犯了錯的徒弟,反而要求秉公執法的大師姐認錯將人放出來,你怎麼這麼能?”

符翎兒乘勝追擊,還在再說,卻被冷鳳羽直接拽開了:“小師妹,彆亂說。”

“好!很好!你一個小輩竟敢如此與我說話。”紅肖氣的胸口直喘:“目無尊長!”

“同你的娘一模一樣!”紅肖冷笑。

符翎兒一愣,旋即眼神陡然寒厲起來。她哪聽的這種話。眼睛都紅了,符翎兒平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旁人嘲笑看不起自己親娘。

符翎兒的娘親並非修士,而是普通凡人女子。

數十年前,全真子與另外三大仙門的掌教前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方位鞏固人族結界,全真子中途被妖魔兩族聯手偷襲,下落不明,後來差點命喪黃泉。

是被符翎兒的娘親成娘所救。全真子醒來後,與成娘兩情相悅,便將她帶回無上道宗,娶她為妻。

成娘是個凡人女子,全真子卻是高高在上的無上道宗掌教,無數人反對,全真子一意孤行,硬是娶了成娘為妻。婚後孕育一女,便是符翎兒。

成娘懷孕時動過胎氣,加上她孕育的是修士後代,極其艱難。

生孩子又難產。勉強靠著天材地寶吊住一命,卻因此損了根基元氣。全真子到現在,還在四處搜羅天才地寶,替她吊命。

符翎兒是天之驕女,但生母隻是凡人女子。她拚了命的修煉,也有想替全真子爭氣,想讓所有人瞧見。她母親是凡人女子又如何,她照樣能是他們的驕傲,壓下所有人。

“不準說我娘!”符翎兒抬手指紅肖,正準備反擊,話尚未出口,就被眼疾手快的冷鳳猛地攥緊壓下:“翎兒,你朋友不是受傷了嗎?趕快帶丹藥回去吧。”

符翎兒氣憤惱怒,幾乎被怒火衝昏了頭。

紅肖語氣冷淡:“就算你是掌教的女兒,對師長這般說話,傳出去,旁人還道我無上道宗,不會教弟子。”

“紅肖師叔!”冷鳳不顧符翎兒憤怒瞪向紅肖的眼神,抬手幾個法術,直接將符翎兒一道劍光送回第九峰:“您是打算為弟子懲罰孤輕師妹,於是大鬨丹藥堂嗎?”

“若是您覺得弟子處置有錯,弟子現在就隨您去見師尊,請師尊他替我們判個明白。”

冷鳳:“小師妹是受害者,孤輕師妹是我做主關進寒崖壁的,希望師叔明白。”

冷鳳很清楚,紅肖師叔的敵意不光來源於孤輕,還來源於符翎兒的母親成娘。

沒有成娘,說不準,如今的掌教夫人便是紅肖了。

紅肖愛慕全真子師叔,可惜,這世上總有些緣分,擋也擋不住。來了,便是旁人怎麼阻撓,都無法斷絕那份情誼。

“師叔,孤輕師妹在寒涯壁中不會有事,您還是冷靜些。”冷鳳揮揮手,弟子們這才小心翼翼離開或者後退。

畢竟,紅肖師叔這會兒的臉色太難看了。

“哼!”紅肖拂袖離去:“冷鳳,我看你是當大師姐當的,忘記自己是丹藥堂的人了!”

冷鳳不語,目送紅肖離開。

數日須臾而過。孔秀秀調回了靈獸堂主峰唐。

最近幾日,孔秀秀春風得意。從前,自己在普通弟子們資質一般,屬於非常不起眼的那一類。

但這些日子她不光修為有所進益,還替堂主解決了好幾樣不大不小的棘手事,都是有關靈獸馴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