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2 / 2)

“男人其實和女人一樣,對於重要但不確定的事情也是會患得患失的。”

“你要理解這份患得患失。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你對他很重要。”

我對此半信半疑。

下午,我氣勢洶洶地趕到武裝偵探社所在的紅色磚瓦舊樓。

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就算見到正在約會的太宰也無所畏懼。

然而,和太宰有關的事情總是能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我在“螺旋”咖啡廳門口遇見了匆匆往外走的穀崎。

我和他打了個招呼,問他去哪裡。

穀崎看到我有些驚訝。他為難地抓了抓頭發,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道:“太宰先生在街頭酒館喝酒的時候收到了一個匿名包裹,包裹裡是個炸彈,導火線已經脫落了,隨時可能爆炸……”

我:“……”

“帶我過去!!快!!!”

*

穀崎被我爆發的氣勢嚇了一跳:“哦,好,現在就過去。”

到了街頭酒館裡,我們找到了太宰。

太宰左手托著一個拆到一半的包裹,右手舉著手機。從沒有拆除的封裝來看,看不出包裹裡是什麼。

而酒館內的人聊天的聊天,說笑的說笑,顯然都不知道這回事。

太宰左手紋絲不動,右手對著我們揮了揮:“嗨,穀崎君,來得真快!下午好~”

他看到了我,有些驚訝:“啊,秋也來了。”

穀崎很緊張:“太宰先生,現在情況如何?”

太宰不慌不忙地道:“如你所見,這就是能‘轟’地把整個酒館炸飛的玩意兒。然而做得很不走心,質量低下,導火線被我不小心弄掉了,我不能移動,一動就會引爆,而且沒法拆除。”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穀崎:“現在該怎麼辦?”他下意識地問太宰。

太宰:“現在需要你用武裝偵探社工作的理由把酒館裡的客人和店員全部疏散出去,五分鐘內,立刻,馬上。我的手很酸,撐不了多久了。”

穀崎臉都白了:“那……炸彈呢?”

“我再想想辦法。”

太宰說:“我已經聯係了軍警,他們很快就會趕過來封鎖這一帶,先讓普通人都撤離了,處理炸彈才沒有顧忌。”

太宰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如常,冷靜沉穩,就和當初在港黑處理價值幾億的走私品時一樣。

穀崎被他的態度感染,也冷靜下來,果斷道:“好,我明白了。”

“至於你……”太宰看著沉默的我,笑了笑,“秋,這可能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天了。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

他說:“你能逃出去的,我知道。炸彈爆炸的時候,不用管我,能逃就逃吧。”

“……”

人的生命中總是充滿了意外。

太宰治就是這樣一個在高危線附近遊走的人,即使到了救人的那方去,這一點也沒有任何改變。

他已經無數次在死亡邊緣擊節高歌了,就算這次真的死去,他也隻會心滿意足地說一句“真好”吧。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的心情反而無比平靜。

我說:“不會的。我不會逃,炸彈不會爆炸,這也不會是您生命的最後一天。”

隻要我在這裡,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我的“虛無”能非物質化自己的身體以及由我所控的物體,而被我帶入“虛無”的事物會停止變化,它的時間在非物質化狀態中被壓縮,直至離開“虛無”的那一刻才爆發。

舉個例子,如果我將一瓶開封的牛奶帶進虛無三年,這三年內它不會有任何變化,但隻要我離開虛無,牛奶就會馬上變餿,像餿了三年一樣。

同理。

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被我帶入虛無,它的時間被暫停,不會對虛無中的我造成任何傷害。直到我離開虛無的那刻,炸彈會在極短的瞬間爆炸,經過時間疊加的威力足以將我炸得屍骨無存。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樣就能解除炸彈對於太宰先生的威脅了。

太宰驚訝道:“你……”

我對於將和太宰先生死彆的可能性感到遺憾,同時在心裡對黑子和小早川暗道抱歉,那一整個下午的討論成果都沒有實驗的機會了。

酒館裡的人已經被穀崎疏散得七七八八,太宰還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唇邊含笑,托著炸彈的左手卻有了隱約的顫抖。

我對太宰說:“我陪您。”

我在他右側俯身,作勢要親吻他。

太宰無奈道:“秋,這個時候彆……”

然而我的吻並沒有落到太宰的臉上,而是在俯身時劈手將他手上的炸彈奪走,發動“虛無”。

太宰意識到我的意圖後,左手迅速地想要反握我的手臂。

“你?!”

但他失敗了。

常年的暗殺生涯和與異能者生死搏鬥的經驗鍛煉出我無與倫比的反應力。我把炸彈揣在懷裡,化作魂體疾速抽身後退,退到太宰沒辦法觸碰到的地方。

太宰觸碰不到我,自然就失去了我的蹤影。

他霍地站起身,甚至撞倒了座椅,大喊:“秋,你去哪裡?回來!”

我沒有回答他。

太宰那麼聰明,一定知道我的下場。

一定也知道,那個未落下的吻,是我最後的告彆。

我看了一眼懷中的炸彈。

被我非物質化了的炸彈沒有爆炸,但已經拉成橫線的倒計時和凝固的紅光昭示著它的危險。

太宰既然在這裡喝酒,他應該不想看到這個地方被炸毀。

那就去海邊吧。

橫濱的海。

我看了太宰最後一眼,以魂靈之態,越過街道、越過人海、越過建築、越過樹木,我把精神力催動到了極致,魂體以光速破空而行,瞬間到達了廣闊的海上。

我把太宰那一刻的神色牢記在心,他幾乎失態了,他大聲地喊我的名字,就像兩年前喊織田作之助的名字一樣。

足夠了。

*

無人的海麵上,我從“虛無”中脫離。

懷裡的炸彈“滴滴滴滴”一通亂響,卻遲遲沒有爆炸。

……假炸彈?

可如果知道是假炸彈,太宰怎麼會那麼失態?

我納悶地降落到海灘上,用匕首把這個“炸彈”劈開,發現裡麵居然沒有放炸-藥,它隻是一個定時裝置。

然而無論從外表還是重量來看,它都和真正的炸彈很相似,就連太宰也被騙過去了。

我納悶極了。

居然能騙過太宰,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針對武裝偵探社的惡作劇?誰乾的?為什麼會寄到太宰喝酒的酒館去?

忽然,我從裡麵摸出一張紙條,上麵有字。

娟秀工整的字跡顯然出自女子之手。

我定睛一看,上麵寫著:

“太宰先生,隻準看著我一個人。”

我:?????

我:…………

我:………………

我去你媽的。

作者有話要說:  *“隻準看著我一個人”的假炸彈是來自原中一句話的梗的擴寫

ps:為了調整作息,以後改成18時更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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