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前輩,這個人是受傷了嗎?”
七海建人正了正眼鏡,站起身,心緒有些複雜地“啊”了一聲道:“心靈受傷了吧。”
血液消失之後,七海建人便飛快地掃了一邊鬆穀蓮的體表,隻有一些蹭傷,至於呆滯的眼神與其說是後怕、恐懼什麼的,倒不如若是沒反應過來。
沒反應過來被血液洗了個澡。
所以這種時候還是讓他自己慢慢反應過來吧。
七海建人避過這個話題,向剛才打招呼的咒骸熊貓詢問起這隻突然出現的準特級咒靈的情況來。
如果工作地點一直潛藏著一隻準特級咒靈,而他毫無發覺的話,這真的是件大問題。
不遠處的狗卷棘則是好不容易才用飯團語解釋清祓除準特級咒靈的主力軍是七海前輩,他們看到他祓除的那一隻隻是準特級咒靈咒術發動後僅僅擁有三分之一實力的咒靈。
“鮭、鮭魚?”你們明白了嗎?
禪院真希慢了半拍地點點頭。
狗卷棘歎了口氣,完全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嘛。
好在乙骨憂太是個老實人,連蒙帶猜地翻譯了一下狗卷棘的意思,引得狗卷棘連連點頭,禪院真希也跟著點頭。
“去跟前輩打聲招呼吧。”
乙骨憂太鬆開了已經緩過來的狗卷棘,三人一路向熊貓和七海建人走去,剛靠近就聽到七海建人說:“我明白了,剩下的就交給輔助監督吧。”
“七海前輩。”三人道。
七海建人看到狗卷棘時就明白這次一定是一年級一起出任務,咒術界再缺人也不會讓隻是二級咒術師的高專生獨自對付準特級咒靈,因此見到四個一年級生毫不驚訝。
“禪院同學,狗卷同學……以及乙骨同學。”
——乙骨憂太,險些被除以秘密死刑的轉校生。
七海建人看到乙骨憂太時便想起來他的身份以及後續的一係列事情。
果然咒術師就是狗屎。
還沒說些什麼,七海建人忽然回過頭,看向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的鬆穀蓮,一年級生們也跟著看了過去。
鬆穀蓮一抬頭對上五雙眼睛,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或許是被鬆穀蓮退半步的動作提醒到,一年級幾人不約而同收斂了視線,在場與鬆穀蓮最熟的七海建人則是擔起了溝通的責任。
“鬆穀先生,有哪裡不舒服嗎?”
鬆穀蓮搖搖頭,道:“七海前輩叫我鬆穀就好,我沒事,但是這裡……”
七海建人與準特級咒靈交手的主戰場一片狼藉,地磚上被鑿出坑坑窪窪的洞,垃圾桶、路牌倒了一地,幾家離得近的商店玻璃都被砸裂了幾塊。
“不用擔心。”七海建人道:“會有負責善後的人員。”
帳從底端開始逐漸消散,一輛車從遠方駛來。
————
伊地知潔高開著車,目光忍不住落到後視鏡上,鏡子中坐在後座的黑發青年縮在座位上,麵色有些微蒼白,原本利落的束發也散亂了開,眼睛認真地盯著正給他科普咒術界常識的七海建人。
一輛小汽車自然是坐不下那麼多人的,尤其還有個咒骸混在其中,伊地知潔高換了輛麵包車才載下所有人。
其中就包括意料之外的人,後座上的青年。
鬆穀蓮。
副駕駛的熊貓小聲道:“認真開車啊,伊地知先生。”
伊地知潔高回過神,尷尬地笑了笑。
不知道這一切的鬆穀蓮則是一股腦被灌輸了許多咒術界的常識,遲疑道:“所以即便是咒術師也可以辭職回到普通人的世界嗎?”
“是的。”七海建人轉過頭,看著窗外的車流,“但是偶爾撞見咒靈,也不可能視若無睹。”
七海建人看著車窗,無人能看到他的神情。
鬆穀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鬆散下來的視線忍不住飄向副駕駛那個一直穿著熊貓玩偶服的人。
這個人不熱嗎?
或許視線真的是有重量的,熊貓若有所感地看向後視鏡,對上鬆穀蓮的視線,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啊……鬆穀蓮有些恍惚,玩偶頭還能做出表情嗎?
還有牙齒?!
“七海先生。”鬆穀蓮聽到自己飄忽的聲音問道:“也有善良的咒靈嗎?”
七海建人順著鬆穀蓮的視線看過去,對著熊貓爽朗的笑容,棒讀道:“……或許有,但是熊貓是咒骸。”
接下來,七海建人又給刷新世界觀的鬆穀蓮科普了一下咒骸是什麼,以及咒骸的核心。
等到麵包車晃晃悠悠地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鬆穀蓮才裝著一腦袋未完全消化的常識暈乎乎地看過去。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好,這次沒有設置錯,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