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下順一帶著鬆穀蓮去證券公司繼續對接工作的時候,七海建人的表現十分平常,甚至沒有在眾人麵前表現出與鬆穀蓮的熟稔,這讓鬆穀蓮也慢慢放平了心態,找回了工作狀態。
事實上七海建人當天並不是沒有聽到鬆穀蓮的那一聲大喊,畢竟距離不遠他聽力又很好。隻是咒術界裡奇奇怪怪的人實在太多,他甚至還見過某位信賴的前輩開心主動地穿女裝,所以七海建人隻是驚訝了一瞬原來鬆穀蓮這樣斯文的人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後來歸功於人之常情之後就將此事放過了。
在咒術界之外的工作時間,七海建人自然也不會給鬆穀蓮增添煩擾,確認了他狀態不錯之後就心照不宣地開始了表演。
這次沒有突發情況,工作交接的很順利,森氏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還要準備接下來的開庭,而芥下順一和鬆穀蓮已經可以打道回府了。
“鬆穀。”芥下順一喊住了正在收拾資料的鬆穀蓮,語氣很平常地問:“我記得你家就是東京的?”
“是的,隻是在橫濱上學。”鬆穀蓮回答道。
芥下順一點了點頭,接過整理好的資料,狀似隨意道:“走吧。對了,公司給了兩天假,周五再上班。”
他提著公文包走在前麵,與律師同事打了聲招呼,回首讓鬆穀蓮跟上。
鬆穀蓮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他明明這次出差是沒有休假的,因為就在國內而且任務不重,怎麼突然又有了假期?
芥下順一像是看不出鬆穀蓮的疑惑似的,到了證券公司辦公樓一樓便說:“酒店明天下午兩點退房,我還有彆的安排,接下來就不同行了,周五見。”
他用的是平常給鬆穀蓮布置任務的語氣,說完後就點了點頭率先離開了,步伐很快,明顯不想讓鬆穀蓮跟上。
於是鬆穀蓮帶著滿心的疑惑站在大門口,有點像是突然被拋棄的小狗。
“芥下先生今早在茶水間似乎給事務所打了個電話交涉了一番。”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鬆穀蓮回過頭,看到正向他走過來的七海建人。
“七海前輩。”
鬆穀蓮語氣有些弱氣,生怕七海建人問他昨天大喊的口號是什麼意思,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之後不禁提高了聲音:“假期是芥下前輩交涉來的……為了我?”
所以才問他是不是東京人,還讓他自由活動。
“大部分應該是。”七海建人沒有對這個話題進行過多的探討,解釋道:“之前在會議室裡那樣是因為不好解釋咒靈的事。”
突然熟悉起來肯定會被好奇原因的,他還好,身為職場新人的鬆穀蓮可不會被注重隱私,大概率會被直接詢問,而說謊是最不可取的辦法。
“我明白的。”鬆穀蓮先將芥下前輩的事放到一邊,正色道:“昨天發生的事太多,我還沒有好好感謝過前輩。昨天真的謝謝您。”
“沒有,你也幫了很大的忙。”七海建人正了正眼鏡,看了一眼他的背包,“要去哪裡,我送你。”
鬆穀蓮笑了下,擺手道:“我家就在附近,走兩步就回去了。我知道前輩今天很忙,不用送我。”
“好,那我就回去了。”七海建人本也就是下來再確認一下鬆穀蓮的身心狀態,此時便道:“有事聯係我。”
“我知道的,謝謝前輩。”
鬆穀蓮送彆了七海建人,回到東京了家中檢查了一下家電家後居當天就回到了橫濱。
他猜測,芥下順一可能是想讓他跟家人團聚一番,卻沒想到自己的家人壓根就不在日本。
但是能多出兩天休息時間也是很好的了。
讚美芥下前輩!
……
回到橫濱後,鬆穀蓮先帶著特產去拜訪了導師,被投喂了一頓才被放著離開,走出導師家門的時候頭發都被揉亂了。
“阿蓮。”師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幾天沒見感覺你忽然成熟了不少,工作太辛苦了嗎?要多注意休息,做什麼都要循序漸進知道嗎?”
鬆穀蓮微微垂著頭,細碎的劉海遮住了小半張臉,他低聲“嗯”了一聲,心裡忽然有些委屈。
他能夠看到咒靈,卻沒有覺醒術式,從小到大隻能自己摸索著躲避駭人的咒靈,因而行為顯得格外奇怪,交朋友格外困難。後來養父母收留了他,但是因為工作原因總是聚少離多。導師夫婦一直很照顧他,然而他逃避慣了,不敢主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