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入睡的時間,鬆穀蓮以為織田作之助是在給幸介他們打電話。
“是太宰。”織田作之助搖頭,“我今天按照發過來的地址去了他工作的地點,但是太宰今天沒去上班。”
準確來說,聽到他是來找太宰治的時候,武裝偵探社中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頓時怒火高漲的國木田獨步。
若不是有織田作之助在,國木田獨步已經在怒吼了,他壓抑著怒氣告訴織田作之助,太宰治今天還沒有到偵探社。
織田作之助以為太宰治又去哪裡入水去了,沒有在武裝偵探社打擾,告辭離開了。
沒想到半天過去了,太宰治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雖然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是這一次織田作之助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心裡有點在意,就多打了幾個,結果一直沒有人接。
“你知道太宰先生住在哪裡嗎?”鬆穀蓮問道。
“以前的不知道,現在應該住在武裝偵探社的宿舍。”織田作之助想起今天見到的太宰治的新搭檔,“如果太宰在宿舍的話,他的同事應該會讓他聯係我的。”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又說:“沒關係,武裝偵探社的偵探明天就回橫濱了,我明天再去一趟。”
鬆穀蓮有點不解:“原來太宰先生新的工作地點是在偵探社……但是偵探回來的話,跟太宰先生有什麼關係嗎?”
織田作之助笑了下:“武裝偵探社隻有一個偵探,不過是全世界第一的名偵探。”
這個名號還是偵探本人親自給自己封的,雖說也確實是這麼回事罷了。
“誒?”鬆穀蓮對織田作之助的話沒有懷疑,“世界第一的名偵探?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可以。”織田作之助又拿起手機,“現在應該給孩子們打電話了。”
……
鬆穀蓮磨磨蹭蹭地洗漱完畢回到臥室的時候,織田作之助正在給手機充電。
倒不是他故意地磨磨蹭蹭……其實也差不多,因為鬆穀蓮一想到織田作之助正在臥室等他,就覺得哪裡都很奇怪,明明之前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一間臥室。
所以抱著他回去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已經睡著了這種隱秘的想法,鬆穀蓮愣是洗了好久,沒想到織田作之助還沒睡。
“織田作。”鬆穀蓮站在床位,“你睡哪邊?”
“我都可以。”織田作之助握緊了手機,漫無目的地打開一個又一個的軟件,清空了所有通知消息。
鬆穀蓮看不清織田作之助的神色,隻好隨意選了一邊,低聲嘟囔道:“……我也都可以。”
洗漱之前還挺自然的,怎麼一回到臥室,兩個人都變得有點奇怪了。
織田作之助充電充了許久,終於放下了手機,走到窗邊拉上了窗簾。鬆穀蓮是個晚起選手,不拉窗簾第二天會被太陽照醒。
隨後他才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
空調的溫度打得很低,因為鬆穀蓮喜歡那種空調房裡蓋被子的感覺,這會兒正整個人縮在被窩裡,抱著手機不撒手。
織田作之助能聞到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沐浴露的味道,但是似乎又有哪裡不太一樣。
“織田作。”
鬆穀蓮忽然開口:“你有想過以後的另一半會是什麼樣子的嗎?”
他從卷得嚴嚴實實的被角中探出來,臉上帶著點被悶紅的燥意,眼睛卻很濕潤明亮,帶著絲尚未褪去的水汽。
也沒有在想什麼,或者糾結什麼,鬆穀蓮隻是突然間想到了這個問題,就直接問了出來。
但是問出口之後,反而才感覺到姍姍來遲的羞赧……為什麼突然問織田作之助這種私人隱秘的話題,這不是在為難他嗎。
鬆穀蓮正想縮回去,織田作之助倏地轉過了身,正對著他,兩人之間的距離在這一瞬被無限拉近,近得呼吸都快糾纏在一起。
正常情況下,鬆穀蓮已經躲開了,但是他一直沒有動,好像知道織田作之助要給出一個答案。
“之前沒有想過。”
“現在的話,應該是個溫柔,又很喜歡惡作劇的……人。”
鬆穀蓮沉默了一會兒:“那你應該會很受欺負的。”
他心中覺得織田作之助不應該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但是織田作之助自己喜歡啊……不讓他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應該讓織田作之助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鬆穀蓮忽然有點迷糊。
“被欺負嗎。”織田作之助眼神垂了下來,聲音也低了下來,好像不想被聽到,“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