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頭在對方的身上蹭了蹭,嘀咕道:“有你在,真好!”
施子煜滿頭黑線,他一點都不覺得好。
他拚命忍著體內的洪荒之力,才沒有將師木林一把扯開,直接摔到牆上去。
時楚依上前,用銀針紮在師木林的穴位上,師木林手臂一鬆,沉沉的睡去。
時楚依將師木林放到床上躺好,對施子煜道:“他臉上的腫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留在軍區,難免會惹人非議,我打算和他去外
地待上幾天。”
施子煜眉頭緊鎖:“他去哪裡都可以,你為什麼要和他一起?”
時楚依不能說出真實的原因,隻能道:“因為我是一名大夫,我必須要對我的病人負責!”
“天下的大夫千千萬,又不隻有你一個人!不論他想去看哪個大夫,我都可以出錢讓他去看!”施子煜一副財大氣粗的口吻道。
時楚依微仰著頭,問道:“施子煜,你覺得這件事是用錢就能夠解決得了的嗎?”
“就算用錢解決不了,難道用我的女人就能夠解決得了嗎?”施子煜瞪著眼睛反問。
時楚依深吸一口氣:“不論你怎麼想,這一趟我是去定了!”
時楚依的語氣很堅定,施子煜清楚的意識到,她不是在和他商量,隻是通知他一聲而已。
這個認知,讓施子煜心裡悶悶的,喘不上氣來。
好半晌,施子煜才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依依,你去熬藥之前,說會和我解釋你今天為什麼和師木林在一起,現在你說的話還算數嗎?”施子煜試探的問。
時楚依的手指捏緊衣角:“對不起!我要食言了!”
她其實可以編很多的謊話暫時騙一騙施子煜,但是她不願意這麼做。
情侶之間貴在真誠,就算時楚依做不到真誠,也不想去欺騙。
施子煜將視線投向窗外:“時楚依,我以為咱們會和我父母不一樣,卻沒有想到……”
和時楚依不同,施子煜鮮少連名帶姓的叫她,可每一次這麼叫,談的都是十分鄭重的話題。
時楚依努力控製自己的聲線不顫抖,問道:“沒有想到什麼?”
施子煜將話說完:“沒有想到咱們與他們,並沒有本質的不同!”
時楚依淒然一笑:“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
“你想讓我相信你,那你也得給我一個能讓我相信你的態度才行。”施子煜所求不多,隻想要聽時楚依的一句真話。
可偏偏,施子煜想要聽的話,卻是時楚依最不能說的。
他們兩個就這樣,走進了一條死路口。
師木林的病情穩定了,可下半夜,時楚依和施子煜誰都沒有睡。
他們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單人床上,明明距離很近,可心卻離的前所未有的遠。
他們也曾試圖靠近彼此,卻被一道無形的牆給隔住了。
太陽一點點的跨過天際線,升上高空。
可他們卻未曾感受到陽光的溫暖,身上依然冰冷。
不多時,外麵響起了集合的號角聲。
時楚依開口道:“你去訓練吧!”
施子煜抱著一絲希望,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和他一起離開?”
時楚依回道:“是!”
施子煜閉上眼睛:“你們準備去哪個市?”
時楚依想了一下道:“A市吧!”
A市時楚依比較熟悉,也有住的地方,她和師木林去那裡待幾天,把這陣子的風頭避過去,是個不錯的選擇。
“哦!”施子煜說完,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開門走了出去。
在他關上門的一瞬間,時楚依突然衝了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腰。
時楚依將頭靠在施子煜的後背上,悶聲道:“等我回來!”
“如果可以,我不想等!”施子煜將時楚依放在他腰間的手移開,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時楚依就這麼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施子煜一步一步走遠。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就成為了被拋下的那一個。
施子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得不好,讓時楚依連個說法都不願意給他,就和其他的男人一起離開幾天。
兩個人都覺得自己是被拋下的那一個,可事實呢?不過是一個不能說,一個不能懂而已。
施子煜離開之後,時楚依將師木林叫了起來,給他化了一個勉強能夠見人的妝容,然後分頭去和上級請假。
師木林的假很好請,上級一看到他那張青青紫紫的臉,就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