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想要糖,掰著手指頭,將他記得來過他家的人都說了一遍。
很多人,小孩隻知道一個稱呼,比如說是張家二嬸嬸,李家大伯伯之類的,並不知道具體叫什麼名字。
時楚依就讓小孩把對方家裡的位置和她說一下,她記下來可以挨個去查。
小孩天天在整個生產隊裡跑,這個問題完全難不倒他。
當小孩跟時楚依說,劉家大嬸嬸住的地方的時候,時楚依的眼神暗了暗。
因為這個劉家大嬸嬸不是彆人,正是劉大樹的媳婦,施子煜同父異母的妹妹師木鳶。
時楚依和師木鳶沒有多少交集,但是師木鳶因為馮晚的事,怪罪到施子煜身上,進而牽連到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
馮晚當初都能做出來,將寧歆然逼死的事,師木鳶作為馮晚的女兒,自然能乾出來,給時奶奶的墳上潑豬血這種缺德事。
時楚依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她眼底一股狠意一閃而過,怕嚇到孩子,急忙將這種情緒壓了下去。
時楚依繼續問:“她走的時候,手裡有沒有拿著什麼東西?”
小孩搖了搖頭,師木鳶剛來,他就跑出去玩了,等他回家的時候,師木鳶已經走了。
所以,這中間大人們說了什麼,小孩完全不知道。
時楚依按照約定,把一顆糖給小孩。
然後,時楚依又從兜裡掏出來一把糖,對小孩道:“你回去問一問你媽媽,為什麼把豬血給劉大嬸嬸,不論你媽回答什麼,你回
來告訴我,我就把這一把糖都給你!”
“你是大人,你要說話算數!”小孩怕時楚依反悔。
“我絕對算數!不然咱們拉勾!”時楚依伸出小手指。
在小孩子的世界裡,拉勾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所以,當他們拉完勾之後,小孩就很放心的離開了。
沒多一會兒,小孩便跑了回來,說道:“我媽說,不許將家裡把豬血給劉大嬸嬸的事情和彆人說,我問她為什麼,她卻不肯告訴
我!”
時楚依“噗呲”一樂:“你媽不讓你把這事和外人說,你怎麼還和我說?”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小孩奇怪的問。
“你說的對!”時楚依說話算數,將手裡的糖全部給了小孩。
小孩高興地蹦蹦跳跳的跑開了,絲毫不知道自己把自家媽給賣了。
時楚依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除去偽裝,恢複本來麵目,然後重新登上王家老二的門,直接點出他家把豬血給了師木鳶的事。
“時同誌,你這是聽誰說的,根本沒有這回事!”王家老二的媳婦否認道。
時楚依慢悠悠的道:“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我現在人在部隊,混得還不錯。
這盆豬血侮辱的不止是一位逝去的老人,還是軍人的家屬。
這事要真往大裡鬨,涉案的人進監獄蹲上個一年半載,也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