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柳阿姨固然有錯,卻罪不至死。如果我有能力救她,卻沒有去救,我的餘生都會在悔恨中度過。所以,不論您同不同意
,換腎的手術,我都必須要去做!”袁思卿神色堅定的道。
施遠晴扯了扯袁立業的衣袖,跟著勸道:“老袁,你就同意孩子的決定吧!”
袁立業語帶無奈的道:“你怎麼也跟著他胡鬨!”
“手術有風險,我自然不希望思卿去冒險。可是,我更想讓思卿活得自在,等哪一天到了生命的儘頭,他能夠做到無愧於心。”
施遠晴道,“柳桂蘭縱然有萬般不是,她至少給了思卿母愛,思卿用一顆腎去還這份情,也是應該的。”
袁立業聽不進去袁思卿的話,卻能夠聽得進去施遠晴的。
“如果你執意要給柳桂蘭捐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袁立業背著手道,“手術之後,你就算還了柳桂
蘭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你不能再見柳桂蘭,更不能再把她接到你的家裡來住。是讓她住你兒女的家裡,還是單買一個房子,
請保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都可以隨你!”
把袁思卿養大,卻享受不到袁思卿的陪伴,這就是袁立業對柳桂蘭最好的懲罰。
袁思卿低著頭,沉默了幾分鐘,這才答應下來。
他雖然不能陪伴在柳桂蘭身邊,但是吃穿用度絕對不會少了她的,也算是讓柳桂蘭老有所依了。
對一個目前無夫無子,也沒有娘家依靠的女人來說,這也許是最好的一種結局。
袁思卿之前已經做了檢查,符合捐獻腎臟的條件,簽了手術同意書之後,很快就能夠安排手術。
當柳桂蘭得知,袁思卿要給她捐獻腎臟時,她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即便施遠晴是袁思卿的親生母親又如何?在袁思卿的心裡,最在乎的人還是她柳桂蘭。
她失了丈夫,卻沒有失去兒子,她還不算輸了!
柳桂蘭心情一好,求生欲也就上來了,腎臟移植手術進行的非常成功。
柳桂蘭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見袁思卿。
她不放心袁思卿,想要看一看他怎麼樣了。
卻被告知,袁思卿被安排在彆的病房裡,目前身體虛弱,不能隨意走動。
柳桂蘭聽後,沒有再提出這樣的要求。
腎臟移植最害怕的就是出現排斥反應,好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柳桂蘭並沒有出現不良的症狀。
柳桂蘭的主治大夫說,隻要柳桂蘭能夠積極配合後續治療,再活個十年八年的,絕對沒有問題。
這對柳桂蘭來說,絕對是頂好的消息。
她已經不再年輕了,能多活幾年,對她來說就是賺了。
她很想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袁思卿,可得到的答複依然是袁思卿需要靜養。
柳桂蘭想著來日方長,也便不急於一時。
然而,等到她能夠下床了,仍舊不見袁思卿的身影。
“你爸呢?怎麼還不來看我?”柳桂蘭問來醫院裡探望她的袁思卿兒子。
袁思卿的兒子道:“我爸回家修養了,現在不在醫院裡。”
柳桂蘭不太高興:“他出院的時候,為什麼不順便過來看一看我?”
袁思卿的兒子解釋道:“他來過,不過您那個時候已經睡著了!”
袁思卿答應袁立業的事情,之前和袁思卿的兒子提過,袁思卿的兒子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
柳桂蘭當年搶了施遠晴的丈夫和兒子,這是事實,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她受到點懲罰是應該的。
不過,柳桂蘭目前還在恢複期,身體仍舊有些虛弱。
袁思卿的兒子怕說出真相,讓柳桂蘭的身體急轉直下,白白浪費了袁思卿的一個腎。
袁思卿的兒子便隻能扯一個謊,先暫時瞞著柳桂蘭,等她出院以後再說。
柳桂蘭不疑有他,她的身體虛,經常躺著躺著就睡著了,不知道袁思卿來過也正常。
一個月後,柳桂蘭身體的各項指標都趨於正常,她的主治醫生建議她,可以出院了。
柳桂蘭以為,這次她終於可以見到袁思卿了。
然而,等她下了轎車,這才發現眼前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袁思卿的家。
柳桂蘭問袁思卿的兒子:“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你爸這段時間搬家了?”
袁思卿的兒子回道:“我爸沒有搬家,這是您以後的家!這裡環境幽靜,非常適合您調養身體。
四周都住著和您差不多年紀的人,您如果覺得在家裡悶得慌,可以多和鄰裡走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