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遙驚訝地看著屏幕裡幾個字,又偏頭看了看墨小白,他背對著他,正在閉目養神,他看不到墨小白的神色,可依稀記得他起身時的怪異。【】
墨遙心想,小白該不會真的……
墨遙想了想,又覺得此事萬分正常,畢竟小白還年輕啊,他今年才二十三歲,身體強健,年輕人氣血旺盛,這幾日都在照顧他,也沒……咳咳,似乎挺合情合理的,這男人那玩意畢竟是最不靠譜的東西,有時候還真是由不得自己,他表示理解,如此一想,墨遙便覺得,這也沒什麼。
於是他淡定地回了葉非墨一個字,哦。
這表示他知道了,葉非墨在電腦另外一邊那是吐血三升,這氣血上飆真是想死的感覺都有了,老大你能不能彆這麼木,彆這麼木啊啊啊……
葉非墨特鬱悶,他這是多費心的指點迷途中的羔羊,誰知道這迷途羔羊竟然沒按照他的方向行走,這多少讓一貫陰險的葉二少有點小鬱悶。
可葉二少是什麼人,有一顆多彪悍的心啊,墨遙再木,點明了還怕他木啊。溫暖在一旁狂笑不已,她覺得男人的友情和親情真是太奇怪了。竟然如此葷腥不忌,倒是真的有點特殊。
她遇見的男人中,可沒見過感情這麼好的兄弟。
這過命的交情,就是不一樣。
葉二少突然有點小猶豫,這要不要點明呢,想一想還是算了吧,暗戀期其實還是一段很美好的回憶,有人說,朦朧期的戀愛是最令人心動的,雖然他覺得墨小白和墨遙的朦朧期稍微有點長,可他又覺得自己要是**裸地破壞這份朦朧真是罪大惡極,而且,老大知道,墨小白就沒意思了。
他就是要折騰墨小白……
葉非墨如此一想便把打好的一段字給默默地刪除了,他重新打出一行字,墨遙,你覺得小白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呢?這句話把墨遙震住了。
溫暖抓著葉非墨的手臂噴笑,“非墨,你太壞了,真的,太壞了……”
葉非墨露出無辜的表情,茫然不知道溫暖在說什麼,溫暖撲在他懷裡抖得和落葉一般,她真覺得自家男人太陰損了,葉非墨說,最毒男人心啊。
哪能不陰損呢。
溫暖想,她得做好胎教工作,若是這麼一個陰損的爹長長和她的寶貝親密接觸,說不定把她的寶寶也染黑了。
墨遙看著葉非墨那句話,沉思起來,小白是不是對他有點意思呢?
這若是換了彆的事情,墨遙一有疑問就打破沙鍋問到底,可就這事,他沒勇氣,因為墨小白處處都表現出,你是我哥,你是我哥的真誠模樣。他在墨小白眼裡看到的除了兄弟之情,旁的什麼都沒有。他又何必自虐呢,雖然自虐了這麼多年,他都有點麻木,可最後一關,老大始終卻步。
旁人看著他對小白死心塌地,有人也暗示過,得不到就忘記吧,是自己兄弟,一輩子都是兄弟,也是親密的人,心裡有一個位置就滿足了,又不是非要最重要的那個,小白對他實在是不上心,又不能強迫。
旁人不敢這麼勸著他,隻是暗示,墨遙是聰明人,豈會聽不懂。
他們以為他就不懂這個道理嗎?強求不得,感情最是強求不得,所以他沒強求,他愛小白,那是他的事情,又不強求小白喜歡他。他隻是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寵著他想要寵的人。他沒覺得自己虧了,或者傻了,他就喜歡這樣,誰能說什麼?他們都以為感情是水龍頭麼,想開就開,想關就關,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墨遙關了電腦,傷口還沒好透,隱隱有些疼,他不知道是哪兒疼了,心疼,還是傷口疼,是心疼扯動了傷口,還是傷口扯動心口。總之就是疼,疼痛的感覺是他所熟悉的,可這種疼痛卻是他不能忍受的,墨遙微微蹙著眉心,安靜地躺下來,伸手熄滅了床頭燈。
黑暗中,人的感官更是靈敏。墨小白覺得自己就是被包裹在一個高溫的被子裡,身邊是一處天然熱源,源源不斷似乎要灼痛他的肌膚的熱從旁傳來,他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感覺。他不斷地琢磨,墨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剛的異樣,哪怕他知道他在乾什麼,他會不會想到,他為什麼如此?
墨小白苦笑,老大應該是沒想到的吧,因為老大……
四周很安靜,靜得隻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墨小白突然有一種衝動,他想問墨遙,這些年來值不值得,他問過季冰,值不值得,可他從未親自問過老大,值不值得。墨小白不想承認,這一刻他是軟弱的,不敢麵對這個問題,老大一定覺得值得,可他覺得不值得。
白浪費十幾年的大好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