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哢擦”一聲。
兩位正在切磋的練習生不慎折斷了入口處的欄杆。
劇組人員習以為常,扛著攝像機把兩人分開。
巫瑾一秒回神,拿起桌上的講義。
講義上印的不是熟悉中的編舞或者樂理,而是野外求生。
講義封麵,一群練習生手拉著手,圍著篝火幸福的載歌載舞。
“……”巫瑾從未見過如此欺詐的封麵。
在他的左側,凱撒正在和佐伊嘀嘀咕咕,時不時看向終端屏幕,露出沒什麼智商的笑容。
“小哥哥缺女朋友嗎?給小哥哥運送物資的時候,可以把我也裝進去嗎?”凱撒朗讀,咧嘴:“嘿嘿嘿嘿嘿……”
緊接著凱撒又挑了一條評論:“小巫!你才九歲!媽媽不許你參加危險活動!來跟媽媽回去……嘿嘿嘿嘿嘿……九歲嘿嘿……”
巫瑾終於忍不住瞪眼,琥珀色眼睛凶巴巴的警告過去。
佐伊一聲輕咳,把凱撒的終端沒收。
凱撒似乎多數時間智商都並不在線,日常蛋白質供給全部運送給了肌肉——巫瑾甚至相信,如果未來人類隻能選擇一種進化方向,凱撒會毫不猶豫拋棄大腦選擇肌肉。
佐伊身為狙擊手,顯然要冷靜許多。
“第一次淘汰考核在二十天後。”佐伊打開時間表:“地圖和海選相似,淘汰100人。小巫——”
他看了眼巫瑾:“白天訓練,晚上讓凱撒給你惡補基礎。”
白月光的練習生中,巫瑾雖然評級A,處境卻無疑是四人中最危險。
淘汰考核與表演塞不同,沒有演習,任何狀況都有可能發生。巫瑾最缺乏的實戰經驗,在其中起到最關鍵的作用。
巫瑾認真點頭,餘光瞄到終端,耳後微微發熱。
這是他第一次擁有粉絲。
活生生的,軟綿綿的,會開玩笑的,在網絡另一端的,特彆可愛的那種。
佐伊拍了拍他的肩膀:“彆緊張,怕什麼?”
巫瑾誠懇:“不想讓她們失望。”
佐伊一笑:“放心。比賽前第一次投票會公布,應援排名靠前的選手有特殊獎勵,比如先發優勢,再比如——”
凱撒忽然揉了揉眼睛,看向下麵:“是我看錯了?那紅毛怎麼進來打了兩次卡?”
巫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和大佬同寢的紅毛大搖大擺走進來,直到訓練室關門都沒見到衛時的身影。
佐伊也是目瞪口呆:“幫人打卡……這才第一節課?就有人逃課?太囂張了吧——”
紅毛看到巫瑾,興高采烈的揮了揮手。
佐伊:“他在看誰?”
凱撒:“臥槽,看小巫啊!他不會對咱們小巫有意思吧打他丫的……”
訓練室的前門同時被打開。
實戰導師血鴿走進的一瞬,全場陡然安靜。
這位退役逃殺秀選手,曾經是蔚藍賽區-偵查位的無冕之王,也是他開創了雙突擊-狙擊-偵查C位的詭譎戰術,首次將蔚藍賽區推入聯賽八強的寶座。
與昨晚在評委席上的禮服不同,血鴿這次出現時,穿著製式迷彩,短硬的板寸利落爽朗。
所有練習生都立時興奮了起來,耳濡目染的賽區神話就在他們麵前。
血鴿衝台下點點頭:“這是我參加的第四季克洛森秀。”
“一季五百人,加起來兩千人。裡麵一共隻有四十人出道。”
台下鴉雀無聲。
“這其中,有人打入了星際聯賽,還有的人出道就是巔峰,至今默默無聞。當然,也有中途淘汰的練習生,現在鏖戰在蔚藍賽區的最高賽事。”
血鴿頓了一下:“我退役二十年,過來當導師,是因為還沒見過蔚藍賽區在聯賽拿一次冠軍。而這個冠軍,很可能就出現在你們之間。”
血鴿的話就像是丟入人群中的火星,迅猛將整個練習室點燃。
聯賽冠軍——幾十年來,就連幾大娛樂豪門都沒能達成的夢想。
血鴿再次開口:“記住,你們進入克洛森秀,為的不是出道。我最想在你們身上看到的,是野心。沒有野心,你們的職業生涯可能就到這個教室為止。”
“記住我說的話。”血鴿結束了開場白,背身打開屏幕。
《野外求生》四個大字投影在白板上。
“現在從第一課開始。逃殺秀裡的求生,不是活著——而是高貴且有尊嚴的活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我是一塊千層餅,醉漁唱晚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