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一頓。
楚楚小心翼翼:“宮廷侍衛長閣下,我們……”
船槳猛然拍起水花,佐伊氣壓沉沉,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劃回去。”
遠處火光照天。
湖中心,攝像頭再次蜂擁上岸,隻剩下衛時接過槳替小樂師劃船。巫瑾抄起另一隻槳就要幫忙,因為不得要領更像拍水。
“歌叫什麼?”男人開口。
巫瑾得意回答:“《宮廷樂師在凡爾賽抒懷並看著紅衣主教的眼睛》——唔唔唔!”
等巫瑾咬著嘴唇上岸,幾乎整個凡爾賽宮內的選手都聚集在北翼樓側。
此時還差一刻12點。
巫瑾伸著腦袋擠入人群,往翼樓外一看,霎時睜大了眼。
近百名選手穿著灰褐色的道具囚服聚集在凡爾賽宮城下,嵐與左泊棠赫然在列,似乎隻等十二點一到——
“巴士底獄。”巫瑾喃喃開口:“他們是從巴士底獄出來的。法國國王在獄內駐紮大量軍隊,監獄專事關押政治囚犯,隻有貴族、官員才能打開獄門。法國大革命爆發的標誌就是攻占巴士底獄……”
身後嚷嚷吵成一團。
“貴族呢?不都在這兒?要不就是被關進去的——誰會給他們開門?”
“隊長!隊長!!!”
“明堯彆吵,喊隊長去哪兒喊去……你這一叫我頭疼腦熱的。”
“那肯定得是反叛者開的門。”
“秦金寶不是剛被投出去,人還在這兒——”
巫瑾轉身,揉住太陽穴:“凱撒和紅毛呢。”
“這兩個也淘汰——”
巫瑾攤手:“如果這兩人不是淘汰,是私奔了呢。”
那位憲兵隊隊長一愣:“什麼?昨晚守夜人不是說昨晚沒人出去嗎?”
巫瑾:“守夜人是誰?”
憲兵隊長“文麟選手,薇拉選手,寧鳳北選手……”
巫瑾指向翼樓之下:“凱撒他們都在,看,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樓下人群中,凱撒正興致高昂跟著呐喊:“推翻封建製度!取消貴族特權!”
凱撒嗓門極大,在人群裡異常顯眼。紅毛也和他湊一起喊得帶勁。
隔了十幾米,左泊棠正溫聲勸阻、竭力拉住就要報複凱撒的薄傳火:“都是誤會、誤會……好好好副本出來我幫你……”
巫瑾收回目光。
最後一隻狼還潛伏在凡爾賽宮中。
對方無疑是反叛陣營全場的布局人。這隻狼非常清楚凱撒性格,甚至可能就是換牌人,也是敏銳的機會主義者,在短短一晝夜之間淘汰薄傳火、布局投走秦金寶。
而且自始至終沒有露出馬腳。
他是被懷疑最少的人,也是昨晚的三棟翼樓中的三位守夜人之一,因此才能放凱撒紅毛出門。
巫瑾看向一人。
臨近12點。
凡爾賽所有大門驟然開啟。
燈火通明之下,整座棋盤終於敞開。棋盤以北翼樓為分界線,平民、騎士,貴族與囚徒密密麻麻擠在所有棋格之中。
最終戰。
文麟開口建議:“小心減員,讓貴族和平民換線——”
魏衍毫不猶豫點頭。如果不是國際象棋規則限製,這位國王甚至願意卡在門口,一人擋住近百反叛者,人群立時給貴族讓開一條道,包括輔助重裝位的文麟在內,所有貴族站在了北翼樓的最前排。
12點。
宮門敞開,第一批反叛者終於湧入。薄傳火懷揣對凱撒的怒意擠入佐伊格子,決鬥立時開啟。凱撒找上了那位憲兵隊隊長,嵐衝著樓上的巫瑾微微一笑,走進薇拉位置挑釁:“你的隊友讓給我怎麼樣?”
出乎眾人意料,左泊棠竟是挑了衛時祭劍。
明堯大聲叫好。
“他打得過嗎?”有選手小聲討論。長廊內,能依稀看到左泊棠行了個執劍禮,衛時簡單回禮。
“打不過也要打——挑最強的,他們井儀就那樣。”
國王陣營最前列,文麟卻似是要一步踏出——
他麵前的大門猝然關閉,擋住文麟步伐。
巫瑾收回手中卡牌。
——樂師彈奏大經文歌,在夜晚羈絆一位角色移動。冷卻:4天。
一個小時後,左泊棠、佐伊與憲兵隊隊長先後敗北,被送出棋盤,薇拉麵色冷漠把嵐送走,第一道防線卻也儘半潰敗。
巫瑾迅速打開通訊:“我補位。”
少年提著長劍向前走去,迎著火光毫無猶豫補上佐伊位置。
2點,翻盤陣營再行,卻赫然沒人進攻文麟的棋格——文麟的站位像是不可通行塊,極大阻礙了反叛者的攻勢。
北翼樓頂,魏衍終於看出端倪。
不能被反叛者攻擊隻有一個理由,最後一隻狼是文麟。
3點,文麟在眾人驚詫目光中一步踏入反叛者陣營,溫和笑了笑。
狼刀再行。
之後兩個小時火光獵獵,反叛者湧進凡爾賽,衝入棋盤最底的凱撒甚至距離魏衍隻有最後兩格。巫瑾提著劍,自始至終把持在北翼樓側門門口,直到在車輪戰中被一劍卡在脖頸前麵。
“承讓。”那位練習生咧嘴一笑,對他伸出手。
巫瑾借力爬起,向他點頭,自動離開棋盤。
同樣淘汰的佐伊給巫瑾扔了一卷繃帶——
鐘聲響起,夜儘天明。
佐伊板著臉看向巫瑾,示意他避開攝像頭:“你和衛時……”
正在此時,所有人終端同時亮起。
副本結束。
巫瑾低頭,終端冒出來一個排名數字。
他毫無準備,愕然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