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之刃逃殺論壇。
季中賽八卦雜談匿名板。
主題:男孩子脖頸上用尼龍繩穿一枚子彈,什麼意思?
匿名1:中二期。很正常,像我弟不僅在項鏈上穿過子彈,還穿過水晶骷髏、複合維生素片、雪碧拉環。
樓主:應該不是。他不中二,而且很乖。
匿名1:多大。
樓主:20。
匿名2:…………白月光戰隊的新選手巫瑾?
樓主:嗯哪。
匿名3:逃殺選手裡戴項鏈的確實罕見。除非信仰原因,很少有人佩戴首飾。當然,戴子彈也不能說是首飾。有沒有可能是情侶掛飾,還有誰戴過?
樓主:最近幾輪比賽,來給巫瑾應援的粉絲,人均脖子上掛顆子彈。33口徑到手榴/彈都有。星網同款子彈項鏈賣爆了。
匿名3:……同期選手裡,有沒有和巫瑾一起戴子彈的?
樓主:衛時沒有,魏衍沒有,凱撒沒有。主流3CP排除。
匿名3:有沒有可能是小巫訓練時的第一枚子彈,意義重大,所以掛在身上?
樓主:時間不對。巫瑾串子彈在克洛森秀第五輪到第六輪淘汰賽之間。子彈是微型擲彈/槍預製破片彈的,紋路也普通。那麼問題來了,兩場比賽之間,克洛森秀放假一個月。他人去哪兒了,回來之後還生病了。
匿名3:確實不太對。無論怎麼說掛子彈還是太中二了……
匿名4:等等,不要地圖炮啊,我們這裡就偶爾看見有人佩戴子彈。
樓主:哪兒。
匿名4:浮空城。
樓主,全體匿名成員:??浮空城,衛時的浮空戰隊?
匿名2:所以是小巫在第五輪淘汰賽之後跟衛選手去了浮空城,融合當地審美,給自己弄了條項鏈?大概能解釋了,但我總覺得還有什麼深層含義……
匿名2:話說回來,浮空戰隊成立2個月,在外卡賽區天天拳打腳踢欺負弱小。這周怎麼沒消息了,他們這周去哪了?
藍星,星港接駁口。
剛落地的星船上,浮空護衛隊小隊長吆喝:“要下去了,趕緊的,都收拾好了,彆給衛哥丟臉……”
船艙哐啷亂響,小隊長把聚眾K歌的幾人分開,揪住紅毛先檢查洗沒洗頭。紅毛大呼冤枉,後頭沒洗頭的幾個浮空戰隊選手趕緊往洗手間躲。一瓶乾洗發噴霧被四隻手搶來搶去,最後幾人人模狗樣出門。
臨走時,隊裡的貓耳少年小橘還在對船艙內的人體解剖紀錄片念念不舍。
衛時戴了個墨鏡出現,小隊長振奮行禮,回頭向隊員們招呼:“行咧,走著!”
接駁口外,接機處。
白月光新聘用的助理跟在曲秘書身後,十分緊張。
季中賽開始兩個月,浮空戰隊是當之無愧的全賽區第一黑馬,核心戰術是以衛時為中心的單核絞殺,不僅在外卡戰區未逢一敗,浮空戰隊幾次展示的鬼才打法還在最近不斷被聯邦、帝國賽區效仿。
白月光和浮空,兩支戰隊的訓練賽是一周前約上的。
這是小助理第一次接待外賓。
星船著陸完畢,接駁口打開,首先出來的是步履如飛身長腿長的衛時。後麵是浮空戰隊副隊、人氣選手毛秋葵、偵查位小橘、兩位狙擊手……
小助理一個激靈迎上,還沒開口,就看到衛選手向曲姐微微點頭:“曲秘書。”
衛時身後,戰隊選手議論紛紛:“哪位美女?”、“曲秘書啊!巫哥戰隊行政秘書。”、“禮貌呢,麻溜的,彆給衛哥丟份!”幾人齊齊立正,氣勢磅礴:
“曲秘書好!”
“……”前來接機的曲秘書與小助理同時嚇了一跳。
好在曲秘書反應飛快,露出職業化笑容:“衛隊,車備好了。旅途勞累,先上來休息吧。其他選手們——”
紅毛舉手:“我和衛哥先離個隊,去趟花鳥市場。”
偵查位小橘嗖的豎起貓耳:“我也去。”
紅毛納悶:“你去,你去乾啥?”小橘脾氣不好:“你管個鏟鏟!”紅毛如臨大敵:“不許跟蹤我,要不我告訴我哥……”
小隊長連忙把小橘一撈,嘻嘻哈哈堆笑:“去吧,早去早回。橘啊咱們在白月光戰隊等他們,你不是一直想見小……哦不對,巫哥……”
紅毛一臉莫名其妙,跟衛時上車走了。
懸浮車順著星港低空高速巡回,在第三個岔路口駛入街道。導航麵板中,懸浮車與目標藍點益發接近,直到重合——
衛時減速降落,車門開啟,紅毛想都不想竄到後座,等在街邊的巫瑾鑽進副駕。
紅毛趕緊抬頭,看天花板看窗外看膝蓋就是不敢看前頭。
然後沒忍住往前排瞄了眼。
衛哥正襟危坐,小巫樂高高興興摸了把衛哥的腰子,熟門熟路拆了袋炒花生米,往衛哥嘴裡一塞,完了還回頭給自己遞了一把。
紅毛哢擦哢擦,欣然開始啃花生米。
趁紅毛低頭的檔口,巫瑾往駕駛座一湊,衛時按住少年,低頭,隨手把內視鏡往上一折,隔絕後座視線。
紅毛和凱撒一樣,是單核單線程處理係統,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沒心思去想第二件。等紅毛吃完花生米,把剛才一忘而空,車內一切如常。
懸浮車正向花鳥市場進發。
巫瑾好奇:“怎麼不在浮空城買?”
紅毛頭疼:“我哥是執法官,寵物市場附近監控他都有權限。要是讓他知道我在乾啥,我就完了。”紅毛誇張做了個哢擦的動作。
衛時:“到了。”
三人下車,巫瑾走在前頭:“一共預約了6家,都是顧客口碑在4.9星以上。優先考慮的第一要素是……”
花鳥市場人聲鼎沸,雞飛狗叫處處嘈雜。三人走進一家門店,登記預約的少女溫柔上前接待:“您好,是來看豚鼠的嗎。”
店麵後院,幾十隻豚鼠軟乎乎趴在各自的小籠子裡曬太陽。
店員耐心傾聽巫瑾的要求,點頭:“豚鼠的壽命在4~8年,在基因改造的情況下也不超過10年。您說的我都理解。”
幾隻奶茶色的小豚鼠被飼育者小心翼翼捧上天鵝絨桌麵:“這幾隻都是理論壽命10年的品種。沒有更長的了,至少聯邦、帝國都沒有。豚鼠的壽命遠遠比人類要短,與其用非自然手段延長小家夥壽命,不如在它活著的時候好好對它。”
巫瑾停頓少許:“是這樣的。我的朋友,他飼養的豚鼠已經6歲了。他目前還在療程之中,我擔心寵物去世會對他造成……”
飼育者歎息:“我很抱歉。”
“我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你們大概沒有詢問過他本人的意願。比起飼養替代品,也許他更想要的,隻是長久的陪伴。”
午後,花鳥市場熱熱鬨鬨,人煙熙攘。
紅毛提了個籠子,裡麵的小豚鼠睡的安安穩穩。
紅毛:“實驗室那裡,情緒鎖突破的差不多了。我哥是從伴療者療法轉過來的,和其他病例又不一樣。他對豚鼠依賴很深。他那豚鼠,是一歲多送到實驗室,訓練了兩年,再送給我哥。”
“實驗室搞基因科技,不怎麼會養寵物,送來的時候還挺瘦的。是我哥一點點把它喂胖,買了牽引繩,每天下班出門去溜。這幾個月豚鼠睡的多,醒的少。我哥有時候處理完公務,就坐在那裡看著它,一看幾個小時。”
巫瑾停頓許久:“下一任伴療者,有沒有考慮更換成壽命更長的?灰鸚鵡?紅海膽?象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