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她又不能拿錢。
艾小岫頗為悵惘地目視前方，“我要去死去人的那三家看看，你呢？”
崔夢己扇動著扇子，“自然是和哥哥一起了。”
他笑盈盈道：“哥哥該不會要丟下我吧？”
“我可還要靠著哥哥保護自己的貞潔呢。”
艾小岫：“……”
噗！
艾小岫慢悠悠道：“靠我？你那是不知道我在外的名聲。”
崔夢己笑出聲，“哥哥身姿筆挺，目光平正，看樣子像是出身行伍，而且心性頗佳，倘若有不好的名聲也定然是以訛傳訛。”
艾小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她出身軍校都被她看出來了？
艾小岫轉而問他：“你的白馬怎麼辦？”
崔夢己歎了口氣：“我從來不在逝者上多耗費精力，畢竟勞費心神在這方麵也無益。”
艾小岫感覺到自己似乎觸及到這位天才涼薄的一麵了。
“一會兒會有人將它厚葬的。”
崔夢己頓了頓，輕輕捏了一下扇子。
“唉，我還是最喜歡這匹馬的，它也帶著我一路從姑蘇到千山水城。”
艾小岫：“這是有人專門針對你啊，你有得罪的人嗎？”
崔夢己微笑道：“在我這個位置，即便什麼也不做，也會得罪不少人。”
這倒也是。
艾小岫往旁邊靠了靠，“你不去給你的馬收屍，最起碼要換一身衣物吧？”
崔夢己搖搖扇子，瀟灑道：‘“這個也不急，衣服馬上就來了。”
“哈？”
兩人從這條酒坊街出來，前麵便有一家成衣坊。
而這成衣坊外邊不知道為何會有一個用綾羅綢緞圍成的彩棚。
兩人剛走到這裡，成衣店的老板就諂媚地對崔夢己道：“聽聞九公子殺馬救人，濺了一身的血，我們已經為公子準備好了沐浴用具和新衣。”
崔夢己已經見怪不怪道：“啊，麻煩你了。”
老板忙道：“不麻煩，不麻煩，能為九公子辦事，是我的榮幸。”
崔夢己指了指艾小岫，對老板道：“這是我哥哥。”
說罷，他將手中的灑金折扇隨手往空中一扔。
老板慌張地接住，摟在懷裡。
他看了一眼沾了零星血跡的扇子，喊道：“公子，你這把扇子沾了血，要不換一把新的？”
崔夢己的聲音懶洋洋地從裡麵傳來，“隨意。”
老板一喜，“成！公子放心好了！”
說罷，他就趕緊命身旁的跑腿小廝去通知前方扇子鋪的老板。
艾小岫無語地看著這奢侈又囂張的一幕，對崔夢己的財力和勢力又有了新的認知。
可是，他當街沐浴跟她有什麼關係。
艾小岫不感興趣地繼續往前走。
然而，前方就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慢了各種點心，還有一壺香茶。
艾小岫感覺自己的腿突然就沉重了起來呢。
大白鵝忍不住吐槽道：【你這哪裡是腿沉重起來，你那是饞的都走不動道了。】
立刻有激靈的小廝將艾小岫迎到桌子邊坐好。
老板笑眯眯道：“您是九公子的哥哥，便是小的貴客，不知道公子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艾小岫飲了一口茶，果然是齒頰留香。
老板笑眯眯道：“我們這裡荷花多，這荷花糕也很好吃。”
艾小岫低頭看了一眼，這荷花糕還真做成了荷花的模樣，外邊的荷花瓣是一層層起酥，應該會又香又甜。
不過，崔家的話……
艾小岫眨眨眼睛，“你們有瓜子嗎？”
老板立刻道：“有的，有的。”
他轉身就吩咐小廝去買。
不過片刻，小廝就捧回來一紙袋的瓜子。
艾小岫嘗了一個，發現還是沒有崔無己給她的好吃，但比起其他地方的瓜子已經好上太多了。
她勉為其難地收起了瓜子。
大白鵝：【你就這麼收下了？】
艾小岫看向老板。
老板頗懂眼色道：“您拿著，您拿著，您不拿我還要跟您急呢！”
艾小岫：“老師，看到沒，我不拿，他還會生氣呢。”
大白鵝：【……】
人類總會比它所設想的厲害，在它堵死了門和窗後，人家居然還可以爬上屋頂，從屋頂上爬下來。
艾小岫覺得自己才吃了一點點東西，打扮一新的崔夢己便一撩衣擺，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艾小岫抽空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仍舊一身招搖紅衣，發絲和睫毛上還帶著水珠。
他新浴後的臉頰更嫩了，宛若蓮瓣一般。
崔夢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飲了一口。
“還不錯，是今年的好茶。”
“不過，還是不如我在家喝的，哥哥若是有空不妨跟我回家，我請哥哥喝。”
崔夢己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即便是皇帝喝的茶，也比不上我在家喝的呢。”
艾小岫看著他。
他朝她盈盈一笑。
艾小岫心道：你可彆說了，你的好友、太上皇尹師可就睜著眼睛看著咱們呢。
大白鵝突然毫無征兆地“噗嗤”一聲笑了。
艾小岫在心裡發問：“老師，你笑什麼呢？”
大白鵝：【哦，沒什麼，老師突然想起一件開心的事情。】
艾小岫一臉狐疑，完全不信監督老師的胡扯，可她又沒有證據。
大白鵝輕咳一聲。
它隻是想到尹師正躲在哪裡角落偷偷看著這一幕，就覺得分外有趣啊。
艾小岫看向崔夢己，還沒等她發問，崔夢己便開口道：“我知道哥哥一定有很多問題……”
艾小岫：“不是啊，我沒問題啊。”
崔夢己頓了頓，笑容滿麵道：“不是吧？哥哥看到了這些……”
他指了指旁邊的彩棚，“就沒有什麼問題？”
艾小岫聳肩道：“你願意當街沐浴更衣是你的事兒，我會有什麼問題啊。”
彆說你還用東西遮擋一下了，她以前甚至還見過考崩潰的學長，圍著教學樓裸~奔呢。
現代人什麼沒有見過啊！
作者有話要說：尹師暗中觀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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