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家常(1 / 2)

嫡香 葉蓁蓁 4656 字 4個月前

() 初回越中的時候日子何其艱難,那時候她扶靈返鄉,在淮安渡口遭遇伏擊,隨行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爹娘的屍骨都險些保不住,為此她還折了身邊的一個丫鬟。幸虧有老夫人派的人和一位少年俠士相助,她才躲過一劫。

待回了族中,安葬了父母兄嫂,本以為能安居清靜,誰知等來的卻是來自族中的欺壓。

越州沐氏五房,除了四房安遠侯這一支以外,大房也在京城為官。三房經商,家業遍布南北,為了往來方便,定居蘇杭一帶。唯有二房和五房,子孫庸碌無能,守著越中的祖宅過日子。沐馳和徐氏不知許了他們什麼好處,二房和五房三天兩頭往她這裡打秋風,仗著是長輩拿喬做樣,不過是欺負沐清溪年幼失怙,無所依仗。最後逼得她不得不搬出祖宅,避居蘭溪村。

但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沐清溪也不想舊事重提徒增煩惱,便隻說是覺得祖宅住不慣才避居田野,圖個自在清靜。杜欣心裡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隻不過她那時遠在京城,鞭長莫及,便是想管也管不得,隻能暗中接濟外甥女,讓她手頭寬裕些。

“你竟然還會釀酒?”聽說沐清溪還開了個釀酒鋪子,杜欣也是驚訝。

沐清溪笑嘻嘻地應是,沒提是因為囊中羞澀不得已而為之,剛到蘭溪村時,正好是客兒被查出中毒,那時候延醫問藥花了不少銀子,她又不願向姨母開口,一則遠水解不了近渴,二則算上前世,那時她其實已經十年不曾跟姨母聯係過了,她也不敢確定姨母肯不肯幫她。

“我還帶了幾壇子過來,姨母可曾見到?”那壇子冰焰送了顏四當路費,剩下的多是留在了蘭溪村交給玄圭處置,唯有幾壇子不易得的她帶了過來,其中便有剛剛釀製的流霞酒,不過因著時日還短,現在尚不能喝。

杜欣當然知道,沐清溪的行李是她親自安置的,怕下人不當心。她原以為是沐清溪帶的特產,不成想竟是她自己釀的。

“都有什麼酒?也不拿來孝敬姨母。”杜欣笑著打趣。

沐清溪連忙笑著回道:“可不就是孝敬姨母的,一會兒便讓錦繡開一壇給姨母嘗嘗,也是荇兒的孝心。”

說著話,錦繡抱了客兒過來,沐清溪一手接了,杜欣便拿了盤子裡的虎皮花生給他吃。客兒認生,大眼睛看看她又看看沐清溪,好像是確定了她不是壞人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拿,拿到手裡也不自己吃,反而舉高了塞給沐清溪,嫩聲聲地說:“姑娘,吃!”

沐清溪笑著一口含了,他才自己拿著吃。

杜欣在一旁看得感慨,外甥女還是個孩子,竟還要帶個孩子,又想到外甥女信裡提到的事,摸著客兒的小臉問道:“客兒如今還是老樣子?”

沐清溪臉色微黯,“認人是無礙的,隻是膽子小,說話還是不利落。”

杜欣歎口氣,撫著沐清溪的額發滿是心疼,“苦了你了,姨母也沒幫到你什麼。”她膝下兩個都是兒子,最想生個女兒的,卻沒生出來,她是把沐清溪當親生女兒疼的。姐姐去了,一想到沐清溪在鄉下吃了三年苦,便覺得又是愧疚又是難過。

見她神色感傷,沐清溪連忙勸說:“姨母說的哪裡話,您可是荇兒的靠山呢,哪裡沒幫忙了,今天要不是您及時出現,荇兒可不就被欺負慘了!”

杜欣被她故作誇張的口氣逗笑。

“再說,也不是沒法子,姨母可還記得荇兒請您幫忙打聽的那位高僧?”沐清溪問。

“自然記得,隻是姨母找遍了京城和周邊的寺廟也不曾聽說有這麼號人……”

沐清溪笑笑,遂把遇見智空的經過說了,當然不曾提及顏四的事,隻說是智空去南邊雲遊,恰好化緣到了她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