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他這句話沒頭沒腦,程梨愣了一下。

“我和小燁從小一起長大,認識這麼多年,為什麼要離他遠點?”

程梨轉念明白了,“你是說我家破產了,所以沒資格跟他做朋友了?”

“和破不破產沒有關係,你不用在我麵前裝。”

楓凜語調冰冷。

“你的背景我調查過,從中學開始,就一直跟各種男人不清不楚,你想要什麼,我很明白,也就隻有小燁那麼單純,才會上你的當。”

程梨眨了眨眼睛,徹底氣笑了。

“所以你告訴我,我想要的是什麼呢?”

楓凜冷笑了一聲:“除了錢,你還能要什麼?”

程梨忍住把手裡攥著的一把小奶糖全扔到他臉上的衝動,在心中默念了兩遍:這是小燁的哥哥,這是小燁的哥哥。

程梨耐著性子跟他認真探討。

“你剛才說,我從中學起就和男人不清不楚,那時候我家還算有錢吧?你說我為了錢,會不會有點站不住腳?”

楓凜噎了噎,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好像有點難對付。

“那時候也許不是為了錢。”

楓凜想了想。

“是為了虛榮?覺得一群人追特彆有麵子?”

“我查過。你中學的時候,就有人為了你要跳樓,後來又動刀,最後鬨到警察局,還有人離婚了來找你,你躲在學校裡不見,人家老婆衝到路上攔你家的車,差點被撞死。”

楓凜盯著程梨:“你的這些戰績,我都清清楚楚。”

程梨無語:“你要是那麼清楚的話,沒發現都是這些人單方麵發神經嗎?關我什麼事?”

楓凜冷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沒給人家暗示,他們怎麼可能……”

話還沒說完,旁邊忽然有人接話:“就是有那種人,明示暗示都沒有,就自己胡思亂想往上貼,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關她什麼事?”

程梨猛然發現,祁軾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

程梨有點想笑。

祁軾一直被人死纏爛打,剛剛說的話,大概句句都是他的心聲。

楓凜也一眼就認出了祁軾,目光在祁軾和程梨之間轉來轉去,沒有出聲。

祁軾嘲諷技能全開。

“她要是想要錢,誰比我更有錢?她要是想滿足虛榮心,跟著誰能比得上跟著我?何必費心去算計你們楓家一個不務正業的老二?”

“你口口聲聲說她為了錢,她拿過你們一分錢沒有?”

祁軾嗬了一聲:“你管不好你弟弟,至少先回家治治你的被害妄想症。”

楓凜臉上發青。

祁軾的話一點都沒錯。

不用說楓燁,就算是楓凜自己,都不能跟祁軾相提並論。

無論程梨想要的是什麼,首選目標都應該是祁軾,還輪不到彆人。

祁軾沒再理他,朝電梯方向偏偏頭,示意程梨:“上去了。”

老板發話,程梨二話不說,蹦起來就跟著他走。

兩人進了電梯,程梨才說:“謝謝你。”

祁軾隨便嗯了一聲。

程梨忍了忍,又說:“他哥雖然這樣,其實小燁還是挺好的。”

祁軾挑挑眉,停頓了一下才說:“我對什麼小枝小葉的不敢興趣。工作時間下樓和人聊天,下次再犯,全公司通報批評。”

程梨有點委屈:誰也不想浪費時間下樓跟那種人聊天啊,吃飽了撐的嗎?

祁軾用餘光掃了一下程梨扁著嘴的委屈樣,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卻有點想笑。

兩人一起回了月老辦公室。

他進來乾什麼?程梨不敢問。老板大概是來視察工作。

祁軾什麼事也沒有,悠閒地左看右看,欣賞程梨這兩天理紅線的成果,結果一腳踩到程梨剛剛下樓前放到地上的正在理的幾根紅線上。

“誒誒誒你小心!”程梨想哭。

祁軾抬起腳——果然又踩斷一根,線頭黏在鞋底上。

“沒關係,斷就斷吧。”祁軾毫不在意地捏起線頭,走到牆角。

程梨同情地順著那根紅線,看了一眼紅線鑽出來的姻緣簿:“也不知道是誰的紅線斷了,這麼倒黴。”

“管他呢。”祁軾把斷線隨便往小木棍上一繞。

那邊楓凜回到車裡,坐在後座上,回公司的一路一直眯著眼睛沒有出聲。

他的司機和秘書也都不敢說話,車廂裡安靜無比。

坐在前座的秘書回頭看看楓總,發現他正按著胸口,好像心臟不太舒服。

他不說,秘書也不敢問。

秘書心想:老板剛剛被祁軾懟了,這是不太舒服,正在琢磨怎麼勵精圖治,今後把首富的位置搶過來?

楓凜其實沒有。

他腦子裡想的不是祁軾,而是另一個人。

就算生氣時也會笑。

一笑,兩個小小的酒窩,甜蜜純淨得不像話。

純潔的外表和複雜的經曆如同兩個極端,像黑與白,極度不調和,蠱惑人心,誘惑著人想一探究竟。

當初看到照片時,就一眼難忘。隔了那麼久,昨天在明閣還是立刻認出她來了。

真人比照片還要活色生香。

楓凜現在不知為什麼,滿腦子都是她。

這到底是下蠱還是中邪?

楓家有一個中邪的小燁就夠了,不能兩個都不正常。

有些想法卻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楓凜緊皺著眉,靠在後座上,長長地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腦中突然冒出祁軾剛剛說的那句話。

“就是有那種人,明示暗示都沒有,就自己胡思亂想往上貼,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程梨倒是轉眼就把楓凜來過的事拋在腦後,每天好吃好睡。

祁軾最近常常帶著她出去辦公務,有時隻有兩個人,有時也帶著展卷,或者乾脆是Bravo的一大群人,午飯就順理成章地在外麵解決。

菜全都是程梨點的。

祁軾完全不理彆人的口味,在他的指使縱容下,程梨想點什麼就點什麼,全憑她高興。

帝都的好館子不少,每天這麼換著花樣地吃,程梨覺得自己胖了好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