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人對酌(1 / 2)

宋晚玉看了看霍璋,確定他不是玩笑,依言在他對麵位子坐了下來。

霍璋則是主動端起麵前的酒杯,對著她舉起酒杯。

見狀,宋晚玉也忙抬手從邊上拿了個白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學著霍璋的樣子朝他舉起酒杯。

兩人目光在半空相接,手中的酒杯似乎也要撞在一起。

宋晚玉唇角下意識的微揚,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很快便端正了神色,認真的想了想,舉著酒杯,懇切道:“喝酒總要有祝詞......就,先祝霍公子你早日康複,此後都能平安順遂,萬事如意,長命百歲。”

若是可以,宋晚玉真想把這世上所有的好詞都送給霍璋,隻是她對著霍璋時總是有些遲鈍,言語更是貧瘠,想了半天也隻能想到這些無趣尋常的詞句。

但是,她此刻說起祝詞時,一顆心卻是坦蕩而赤誠的。不等霍璋應聲,她便已經端起酒杯,一口飲儘了杯中酒水。

玉薤並不十分辛辣,入口反倒微微的有些甜,一杯飲儘後,喉間方才泛起淡淡的辣意,帶著酒香和醉意一同湧上來。

似是要將人心都熏醉了去。

宋晚玉適才在外頭就已經飲過一回酒,微微有些熏然,此時又猛地喝了一杯,頰邊暈色更勝,隻眼睛仍舊是洗過般的水亮,看人時亮晶晶的。

霍璋聽了她的祝詞,臉上有片刻怔忪,隨即抬起眉梢,對上她的目光,笑應了一句道:“你也是。”

說著,他也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口酒。

霍璋喝得很慢,小口小口的喝著,看著倒有些像他當初盯著盤裡小羊排的表情——沒什麼胃口卻又不得不吃。

但是,宋晚玉還記得,當年霍璋端坐在酒桌首位,連飲數杯而麵不改色。

不知怎的,想起當年,再看他此時小口酌飲,宋晚玉心頭好似被什麼揪著似的,又酸又麻,還有點疼。

但她麵上並未露出異色,反到是耐心的等著霍璋喝完了那一杯酒,重又振作起精神,笑著問他:“你要喜歡,我再給你倒一杯?”

霍璋啞然失笑,看著她搖了搖頭:“.......不必。”

說話間,他又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按在白瓷酒杯上,幾乎與白瓷一般的細膩白皙。

霍璋看上去像是想起了什麼,又仿佛隻是出神,臉上有一種奇特的神情。

宋晚玉隱約能夠猜到這裡麵或許有什麼事,下意識的想要追問原由,隻是見他這般神色,到了嘴邊的話到又咽了回去,索性便抬手給自己倒酒——不說話的時候,喝酒最管用。

然而,宋晚玉方才抓著酒壺,霍璋也抬手往酒壺方向探去。

他寬大修長的手掌正好覆在宋晚玉的手背上,微微用力,一掌堪堪握住。

隻聽他緩緩道:“喝酒傷身,你也彆喝了。”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要是有什麼煩心事,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喝酒隻會傷胃,還會頭疼。”

宋晚玉:“.....”

雖然霍璋說得很對,很有道理。

但是,他的手正抓著宋晚玉的手,滾熱的掌心就像是一塊柔軟的烙鐵,烙在宋晚玉的手背上,燙得仿佛要留下烙印。

宋晚玉大半的心都被他那隻手給分了去,沒法分神去想他說的話,隻能含糊的“嗯”了一聲,適才因為酒意上湧而微微發燙的臉頰似乎也更燙了。

與此同時,她默默地在心裡唾棄了一回自己:明明每天都要握著人的手腕腳腕按摩,早就已經碰過好幾次了,怎麼還這麼不爭氣——被人握一下手就臉紅耳赤的?!

好在,霍璋很快也意識到了宋晚玉的不自在,鬆開了自己的手,掃了眼石桌上的飯菜,轉口問道:“你吃過了麼?”

宋晚玉還真沒有吃,不過她也不怎麼餓就是了,正要搖頭表示不吃,霍璋已經把木箸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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