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渝也覺得自己挺活該的,暗戀他忍不了,明知道要被拒絕,又做不到瀟灑,察覺到苗頭就縮了起來,自欺欺人。
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非挑一個不喜歡他的人去喜歡。
顧懷渝也沒在皮望春這裡多呆,他去自己店裡找師傅修了個知識分子頭,然後順從心眼去眼鏡店裡配了副沒有度數的金線邊眼鏡。
彆說,戴上還真有些斯文的感覺。
隻不過他長相有些過於俊美了,身上幾乎沒有什麼文學氣質,反倒更像斯文敗類,顧懷渝氣急敗壞地把眼鏡收了起來。
慫了兩天,顧懷渝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難道因為害怕林秀香拒絕,就再不見她?那跟被拒絕的結果也沒有什麼差彆了嘛。
顧懷渝仔細收拾打理一番後,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再次找到燈泡廠,結果卻得知林秀香出差的消息。
“小顧今天來得巧,阿姨做的甜酒能吃的,坐下先吃一碗再走。”林母周末不上班,帶著學校放假的楊知意在家裡折騰吃的。
顧懷渝留下來,本來想幫著林母做點事,爭取在林母這裡留下好感,結果眼前陌生的半大丫頭把活都搶著乾完了。
“哥哥,你坐著就行。”楊知意嘴巴甜得很,但顧懷渝就不樂意聽了,這小丫頭管林母叫奶奶,管他叫哥,差輩兒了。
顧懷渝板著一張臉,“要叫叔叔,知道嗎?”
“叔叔,您坐著就行,我能乾活的。”楊知意雖然奇怪,但很乖巧地就改了稱呼,還是不讓顧懷渝沾半點手。
林母笑起來,覺得顧懷渝一本正經是在逗楊知意玩,笑完林母想起林秀香的事兒,“小顧啊,你不是在省城嘛,能替阿姨打聽個人嗎?”
雖然樓建新是林秀香領導介紹的,人也上門見過了,但不仔細打聽一下,林母還是不太放心。
趙文生以前不也哪哪看著都挺好,誰能知道結了婚以後會是那個樣子呢,而且這打聽了,還不能隻打聽樓建新,最好連樓家及他前妻家一起打聽明白。
說是離婚了,但樓建新各方麵都很不錯,有情哪能一直飲水飽,要是前妻後悔再來糾纏怎麼辦?他們中間畢竟還有個女兒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林母不得不防著。
“這個小樓我跟你叔叔都很滿意,我看秀香也覺得不錯,你替阿姨仔細打聽明白,等他們成了,阿姨給你封個大紅包。”林母給顧懷渝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甜酒衝雞蛋。
顧懷渝心上被無形地捅了一刀,“阿姨,秀香這麼優秀,實在沒必須找個離婚還帶孩子的男人。”
看看我呀,我未婚健康,還富有。
說起這個,林母歎了口氣,她何償不希望林秀香找個初婚的好男人,但有些事不是她想就能成的,現實擺在這裡。
“阿姨,我有好幾個大齡單身朋友,您說說您對女婿的要求,我給您參謀參謀。”顧懷渝沒敢太快把自己暴露,準備先打聽詳細再說,為此他不惜把皮望春他們給賣了。
林母對皮望春還有印象,年紀跟樓建新差不多,人也厲害有本事,當大律師的,唯一的不足就是長相上差了點,看著顯老。
但在林母這裡,男子無醜相,隻要有本事負責任的都可以。
如果是樓建新沒出現前,林母說不定會真讓顧懷渝給皮望春和林秀香牽線,但這不是樓建新出現了麼,人不能太貪心。
不過要求還是可以說一下的,“比秀香長幾歲,大點懂照顧人,人要上進有責任心,對長輩孝順是肯定,還有這個家庭關係,不能太複雜了,這點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替阿姨打聽清楚呀。”
第一條,顧懷渝就死了,很重要的家庭關係,他也不達標,顧家事不算多,但關係還真的挺複雜的。
“其實我覺得年紀小點的也行,年紀又不能說明問題,不懂事的男人,年紀再大也還是不懂事,您說是不是?”顧懷渝笑著道。
林母點頭,要她說呀,這男人就沒有懂事的。
你看看林父,口口聲聲擔心閨女,操心她吃飯問題,但一聽說攝影協會有活動,立馬就去了。
去了也就算了,眼瞅著要變天了,衣服也沒帶兩件,還讓人小樓多跑了趟幫他取。
“年紀小了還是不行,不想事。”不過比起年輕小了,還是年輕大點經事多的好,再說了,女人老得快,操心多老得就更快了。
顧懷渝,“……”
吃了碗甜酒後,顧懷渝默默又蹦出一句,“老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
林母聽了大笑起來,笑完著道,“那是老輩人的智慧,凡事講求一個好意頭而已,舊社會婆家想找照顧兒子的兒媳婦,又急著抱孫子,才挑年齡大的。”
從林家出來,顧懷渝去了他家老頭子那裡,看著老頭子穿著戲服,美滋滋地同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學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