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2)

慕星遙被堵在角落裡不敢過去。

換誰也不敢,麵前的男人無緣無故眸色如血、行跡大變,慕星遙根本不確定現在過去會發生什麼。

她再沒地方可退,賀蘭涯卻步步緊逼。

慕星遙實在沒辦法了

彤霞似的靈光如雲錦,在慕星遙手心升起,她掌心赫然多了一柄造型奇特的銀弓,流暢的弓身鑲嵌著血紅寶石,和她身上湘妃色的裙擺相得益彰。

“不許過來!”這是鹹魚強裝鎮定的語氣。

賀蘭涯抹去自己手背的血跡,在他眼中,手持長弓、終於支棱起來的慕星遙,紅裙飛揚,長弓如月,才算有了點修士的模樣。

“你的法器是箭,還是你是主攻箭的箭修?”賀蘭涯問。

“我當然是法修,合歡宗全是法修。”慕星遙彎弓搭箭,靈力化成的水箭對準賀蘭涯的腳,“腳,不許跨過來。”

“既然是法修,為何用箭?”

賀蘭涯已經極少看到箭修,箭,在凡間戰場就是克製鐵騎的利器,威力不凡。但到了修真界,因為修士們詭異莫測的身法和堅如鐵壁的結界,箭,日益沒落。

賀蘭涯隻看過一個箭修,能真正做到弦發摧月。

慕星遙老臉一紅,法修也需要兵刃,她總不可能說當初諸多兵刃中,隻有箭,能讓她一動不動在那坐著或者站著,運動量相對漸少,她就選了箭吧。

“腳、腳、腳!”慕星遙見賀蘭涯繼續走過來,雙眸中的血色,比琉璃更通透。

她連聲阻止:“你冷靜一點,不要那麼著急,你現在很不清醒,把我殺了之後你的計劃怎麼辦?”

賀蘭涯並不回答,我行我素,他朝前虛踏一步,身形頓消。

慕星遙瞳孔緊縮,控住弓弦,朝賀蘭涯的殘影連射三箭,箭矢如同流星,破空聲大作。

“你的箭術不錯,比起你拙劣的法術,本尊更建議你轉為箭修。”

賀蘭涯的身影驀然出現在慕星遙眼前,眸色血紅,單手抓住慕星遙拿箭的右手,他力氣不知道有多大,一捏,慕星遙的手馬上緋紅一片,弓箭啪嗒掉落在地。

賀蘭涯的手就像寒冰,慕星遙觸碰到的時候既怕被他殺掉,又被那股冷一激——

她的弓箭墜落,右手被縛,手上隻有一個武器。

慕星遙頭腦一熱,把手中的玉盒朝賀蘭涯重重扔過去。

玉盒在空中旋轉,機關鬆動,慕星遙刹那間聞到一股甜香。

糟糕!她趕緊緊閉口鼻。

慕星遙瞳孔緊縮,期待賀蘭涯能夠躲開空中的玉盒,想來,剛才他連箭枝都能躲開,躲一個玉盒不在話下。

這也正好,他躲開,自己能稍微得到點喘息時間,等他恢複正常……

聽得啪嗒一聲,玉盒結結實實撞在賀蘭涯身上,碎了滿身粉霧。

空氣中飄滿粉色香霧,輕柔如煙,哪怕慕星遙及時升起結界,這些煙霧也能透過結界,滲透少量香霧入她的肌膚。

她霎那間口乾舌燥,更彆提真切被砸了滿身的賀蘭涯。

慕星遙驚得都有些結巴了:“你為什麼不躲?”

“為何要躲?”賀蘭涯道,“盒裡的東西,對本尊來說並無殺傷力。”

“那是我們合歡宗的情蝶香,一旦吸入,不配合我們合歡宗的秘法雙修個十天十夜,任你靈力多高深,也會當場斃命!”

慕星遙有些麻爪,她也沒想到是情蝶香,她原本以為最多是花姨放進來的普通迷情藥物。

沒想到,居然是結界都防不住、十年隻出一盒的情蝶香,花姨為了她的修煉,真是煞費苦心。

慕星遙的元嬰修為,在這樣的奇香麵前有些不夠看,她的腿當即發軟。

賀蘭涯扶住她,他冷玉似的臉頰也染上桃花般的薄紅,在血紋的襯托下,更加妖冶。

“這樣恰好。”慕星遙聽賀蘭涯這麼說,他臉上也沒半點訝異。

她哪怕全身發軟,也震驚地抬頭,恰好?

他們兩個都中了很快就死的藥,好在何處啊?

“如你所說,情蝶香需要你我雙修,否則你我必亡,在本尊看來,這正是一種快速勾引本尊墮魔的辦法。”

賀蘭涯冰涼的手也漸生溫度,他修為高,慕星遙修為不如他,一雙柔荑已軟成一灘水,連指尖都是淺紅。

賀蘭涯身上溫度雖高,淩厲冰冷的血眸卻半仍清醒:“你我不過初見,你對本尊含有懼怕,短時間你很難真正放鬆,隻有用這樣的法子,才能使你我儘快拉近距離。”

慕星遙氣得用手摳住賀蘭涯的衣袖。

他這麼高的修為,這麼好的道意,上清道意人人都能修嗎?為了墮魔,他居然寧願中有可能會死的情蝶香。

瘋子,她確定了,修仙者修魔者大多都是瘋子。

賀蘭涯見她似乎很慍怒,淡淡解釋:“本尊天性少情,絕非淺顯魅術能魅惑,你既然應允助本尊墮魔,這樣,對你對本尊都是最有利的方式。”

慕星遙可以早點解脫,兌換不必死的諾言。

他也能早日完成他的事。

“不、不必解釋了。”慕星遙臉頰酡紅,十分虛弱,“你能做出來半夜強闖民宅、綁架民女的事,這樣做,很符合你的人設。”

“是嗎?”賀蘭涯眉頭舒展開,“看來是本尊多慮了。”

慕星遙恨不得抓住他的衣服告訴他,這不是誇獎!是諷刺!

但想來,賀蘭涯並不會在意她的意思究竟是不是誇獎,這些修仙者的執著自大,慕星遙早領教過了。

她道:“玉盒裡是情蝶香的事,你早就知道?”

“本尊不知它的名字是情蝶香,隻知是迷情香的一種。”賀蘭涯有問必答。

也對,在他目前的觀念裡,慕星遙是需要勾引他的人,稍微了解一下他,會有利於這件事。

慕星遙恨不得把這個機關算儘的狗比按到地上捶。

她忍著身上的難受:“醜話先說在前麵,雙修不是簡單的事,到時候你必須聽我的。”

隻要能助他墮魔,賀蘭涯都很配合:“好。”

*

賀蘭涯機關算儘,卻沒料到隊友實在是太一言難儘。

他此時已經按照慕星遙的話躺到床上,烏發垂瀉在枕頭上,像是一塊血玉做的人,靜靜散發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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