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點頭，“老奴明白，少爺放心。”
剛走到門口，沈亦清又把管家叫住了，“等一下，還有一件事。”
管家轉過身來，等著沈亦清吩咐。
“讓從府裡挑幾個廚子，讓他們到天湘樓去給笙笙做飯。”
笙笙挑食，不和她胃口的飯菜，她就吃的不多。
“還有，她房間裡的被子換成天蠶絲的，枕頭彆太軟，漱口用的茶水得用玉露茶……”
沈亦清仔仔細細地把樂笙平時生活的習慣都說了一遍。
連房間裡熏香的品種用量都交代了一遍。
管家：“……”
少爺，您這樣還不如去把小姐給接回來呢。
說完，沈亦清問管家，“都記下了嗎？”
“都記下了。”
“那就好。”沈亦清不放心，又叮囑了一遍，“彆弄錯了。”
“老奴明白。”
管家心裡默默道：這樣小姐不發現才怪了。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顧柏看著沈亦清，語重心長地說：“亦清，你不僅隻是把笙笙當妹妹那麼簡單吧。”
如果隻是像哥哥寵著妹妹一樣，他如今就不會隻因為樂笙生氣就變成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了。
沈亦清垂下眼睫，眸光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些。
沒說話。
不承認，也不否認。
顧柏歎氣，“樂笙那丫頭，是聰明靈慧，但懶散隨性，有些事情，你不跟她講清楚，她就真的懶得想懶得在意。”
許久，沈亦清才慢慢地搖了搖頭，苦笑道：“笙笙她對我無意。”
所以何必告訴她，讓她徒增煩惱呢？
能以兄長的身份，陪著她長大，就夠了。
“怎麼可能？！”顧柏表情古怪，“她要是不在乎你，這世間就沒有她在乎的東西或者人了。”
“她呀……”沈亦清笑笑，無奈又溫柔，“隻是喜歡我的容貌。”
笙笙她啊，就是喜歡漂亮的東西。
對好看的東西，總是多些興趣和耐心。
“……”
顧柏沉默了一會兒，安慰道：“喜歡你的臉和喜歡你的人也不矛盾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顧大夫。”沈亦清問：“如果你得到一株很稀有的藥材，你是不是會小心翼翼地照顧它保護它？”
“那當然了。”顧柏脫口而出，“我肯定拿它當心頭寶。”
說完，他就意識到沈亦清什麼意思了。
“人和藥材的情況不一樣嘛……”
這話，顧柏自己都說的很沒底氣。
樂笙很特彆，顧柏有時候看到她，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就感覺她有種遙遠的高高在上。
不需要俯視眾生，她本就在眾生遙不可及的地方。
所以，人和這世間萬物，對她而言，本就沒有區彆。
天湘樓。
頂樓的包間裡，樂笙晃了晃手裡的酒壺，又空了。
桌上桌下，都堆著各式各樣的酒壺。
樂笙撐著下巴，眼眸清亮，像是一汪結了薄冰的湖，沒有一絲的醉意。
“拿酒來！”
天湘樓的掌櫃進來，一臉歉意道：“這位姑娘，我們酒樓的好酒都被您給喝光了，來不及補貨啊……”
“沒了？”
“沒了，差一點的酒您也不喝啊。”
這小祖宗又挑剔的很，隻喝最好的。
樂笙轉著酒壺，懶洋洋地說：“那就去外麵買回來。”
“是是，我這就派人去買。”掌櫃的連忙答應著，“隻是需要點時間，您看要不您吃點東西？”
“我們天湘樓的菜品可是全京城就好的，保管您喜歡。”
上頭可是吩咐了，隻要是這小祖宗的要求，不管什麼，都得滿足，不能滿足的也得想辦法。
樂笙正好也餓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