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微微一笑，“正好我也要回學校，我送你吧。”
“不用麻煩林老師了，我自己回去就好。”雲默搖搖頭。
“不麻煩，順路。”
說著，林楓就直接提起了雲默的畫架，“走吧，我車就在前麵路邊。”
雲默隻好背著包跟上去。
林楓將畫架放到後座，雲默拉開副駕駛的門，副駕駛上放著一幅畫，畫上蒙著的白布落了一半，是一幅油畫。
“那是我隨手畫的，雲默你幫我抱一下吧，後座不好放了。”
雲默小心翼翼地抱起畫，到副駕駛位上坐好。
車開到一半，遇到了堵車。
林楓搖下車窗探頭往前看了看，幾百輛車一串串地堵在前麵，隱約能看到路儘頭閃著警示燈，像是警車。
“前麵好像是出了車禍，應該要再等一會兒了。”
雲默低頭看著懷裡的油畫，沒看到林楓說什麼，感覺旁邊的人在看自己，他才抬頭，表情疑惑。
他打著手勢問：“林老師剛剛在跟我說話？”
林楓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又問：“你覺得這幅畫畫的怎麼樣？”
雲默：“很好，隻是……”
“隻是什麼？”
林楓看了眼畫，說：“我之前到郊外寫生的時候畫的，不過總感覺差了點什麼，你有什麼看法嗎？”
雲默抿了抿唇，打著手勢對林楓說：“我覺得這幅畫的顏色的層次感還差了些。”
“可以試試再稀釋顏料，多疊加幾層，那種微妙的色調差異或許能形成更好色彩效果。”
林楓垂眸看了眼雲默手裡的話，點點頭，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前麵停滯不前的車流開始動了。
於是他轉頭繼續專心開車。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了學校西門旁邊，雲默下了車，從後座拿出畫架，回頭朝車裡的林楓揮了揮手，然後朝馬路對麵走去。
林楓看著雲默的身影消失在對麵的拐角處，才收回視線，目光落到副駕駛上放著的畫上，回想起剛剛雲默的話，眸色深了深。
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發動引擎，開車離開了校門口。
雲默回到家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是樂笙的微信。
顧潯笙：你回家了嗎？今晚可能要下雨，你彆在外麵呆太晚了。
雲默轉頭看了眼窗外。
外麵不知何時起了風，他回來時還平靜的夜空堆積起了沉重的烏雲，雲層間隱隱有亮光在閃。
他回複：剛剛到家。
想了想，又發了兩個字過去：謝謝。
顧潯笙：不用謝，不早了，你早點睡，晚安。
發完這句，樂笙等著雲默的回複。
兩人加好友也有好幾天了，之前樂笙加雲默的理由是還錢，這幾天樂笙也時不時地找他聊幾句。
雲默不擅長跟彆人交流，尤其是年輕的異性，每回都是樂笙發一長句話，他回一兩個字。
像這樣，一般她說了晚安，雲默就會乾巴巴地回一句晚安。
然後就沒了下文。
樂笙也不在意，反正是她家小哥哥嘛，再怎麼樣都得寵著的。
看著屏幕上方一會兒顯示著“正在輸入……”，一會兒又變成了“阿清”。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那邊把消息發過來。
樂笙挑了挑眉。
今天哥哥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