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少年太過熱情，無憂笑了下，“多謝。”
“不要總對我這麼客氣，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就算送你一套房，也不為過。”
之前林晗想過要送一套房給無憂，不過無憂婉拒了。林晗大概猜得出無憂的心理，並非為了這些物質的東西而救他，正因這樣，他才更想和無憂結交，更想對無憂好。
“你們在講什麼？什麼送一套房？”吳仁德從屋內走出，模糊聽了個尾巴。
無憂：“和你無關。”
“嘁～”吳仁德昨晚在無憂手上吃了不少虧，現在也不敢亂來，隻好不滿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又滿臉堆笑地招呼林晗：“你是小憂朋友呀？”
林晗看他臉上討好的笑，隻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過出於禮貌，還是客套地點點頭。
“快進來坐。”
吳仁德招呼了林晗，轉頭又一股倨傲的語態使喚無憂：“朋友來了也不知道去買點好酒好菜，白長這麼大，一點禮節都不懂。”
林晗趕緊勸：“不用不用，阿憂幫助過我許多，對我意義非凡，不需要這麼見外，一會兒我們去外麵吃。”
“哎呀！好呀！走，我知道這外麵哪裡的飯菜好吃，我帶你去。”吳仁德清晨睡了一大早，早餐也沒有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聽說去外麵下館子，更是來勁。
他這些天在外東躲西藏，根本沒吃過一頓好飯，更沒錢下館子。
吳仁德十分積極，兩下收拾了就招呼林晗出門，無憂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
吳仁德對林晗極其熱情，拉著林晗遠遠走在前麵，林晗幾度想等著無憂，都被吳仁德拽著走了。
“彆管他，又走不掉的。”
“等等阿憂吧，一起走熱鬨些。”林晗頗有些無奈，他自小被教養得很好，接觸的大多都是有涵養的，還從未遇上過吳仁德這種人，也不知怎麼應付。
吳仁德隻管拉他往前走，“唉，你也要分房子了呀？你是不是能分到很多套？剛才我聽你說想送一套給無憂，無憂馬上拆遷也能得到房子，他不缺。可惜我的戶口當時沒遷過來，這次拆遷什麼都撈不到，叔叔都快沒地方去了。”
林晗都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吳仁德又說：“小憂不需要房，要不你送給叔叔吧！你送給我也是一樣的，等我以後死了，那房子就是小憂的了，我頂多就住個幾十年而已。”
這一片拆遷，有些大戶能分多套房，吳仁德平時最喜歡聽天上掉餡餅的事，有漏可撿時臉皮比什麼都厚。
林晗：“……”
“你不用管他的話，我這裡暫時還能住人，等以後實在需要租房子的時候再說吧。”無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了，明明吳仁德剛才回頭看時，無憂還落後他們很長一段距離。
“哦。”林晗乖巧點頭。
吳仁德氣得狠狠瞪了無憂一眼。
為了報複無憂，吳仁德在澄溪口選了一家最貴的飯館，一口氣點了十多個大菜。
無憂看了一眼菜單，刪了七八個，留了幾個相對清淡的。
吳仁德借機惱道：“你怎麼這麼摳？你朋友來你都舍不得花錢請人吃一頓好的！”
無憂：“浪費可恥，這些夠我們吃了。”
“嗯，叔叔，不夠一會兒我們再點。”
吳仁德又開始雞蛋裡挑骨頭：“你看看他點的都是些什麼菜？全是些清湯寡水的，葷菜都舍不得點……”
“你要覺得不合口味，可以自行解決。”無憂冷淡地掃了吳仁德一眼。
吳仁德隻好忍下這口氣，因為他沒錢吃飯。
“給我來一瓶1573，小晗，陪叔叔喝兩杯。”吳仁德拍著林晗的肩說。
無憂：“我們不需要酒。”
“菜不讓點，酒也不讓喝，那還吃什麼飯？”吳仁德惱了。
“你要覺得沒有酒吃不下，那你也可以選擇不吃。”無憂的聲音冷清，說得也很隨性，卻又讓吳仁德不敢辯駁。
林晗見狀也趕緊說：“叔叔，我不喝酒，喝酒傷身，我們吃飯吧！”
菜上桌時，一臉嫌棄的吳仁德搶得比誰都狠，結賬時林晗搶著去付，卻被告知無憂早就付了。
兩父子就這樣當真同住一個屋簷下，吳仁德脾氣一日勝一日暴躁，偏偏他打又打不過無憂，說也說不過無憂，隻好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