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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本

陸芷筠在年初一的大早上就搬了家了。

裴重錦自夜裡走後,就再沒來過。不過天亮之後過來幫陸芷筠搬家的人卻都是錦衣衛署的人。

這條巷子裡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不少人過來打探陸芷筠這是要去哪裡,都被錦衣衛的人給嗬斥回去。

“不就是被人看上了,金屋藏嬌了唄!”等人都走光了,屋子裡那些華麗的家具也都搬走了,這巷子裡麵的街坊才湊在了一起交頭接耳。

大家紛紛看向了發言的那個人。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那人一聳肩,正是早前拿陸芷筠的字出去賣錢被春碧罵走的那個無賴。“我昨天可是聽到了,有人喊著救命呢。指不定在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被他這麼一說,其他人都默了。

尤其是住在陸芷筠家臨近的那幾個人家。他們昨天也的確是聽到了陸芷筠喊著救命,聲音還挺淒厲的,隻是後麵就沒了動靜,而且一隊錦衣衛就來了。

直覺上不是那人說的那樣,但是錦衣衛辦事,誰

敢多嘴!誰都不知道陸芷筠到底是被金屋藏嬌了,還是犯了彆的事情了。

“走吧走吧!”有人喊了一嗓子,“都散了去,自己關起門來吃飽飯就好了,大過年的,去管人家什麼閒事!”

大家琢磨了琢磨也是這麼回事,隻有那個被春碧驅散過的地痞露出幾分輕蔑的笑意。

臨川的軍營一共有兩座。

都在臨川城外,不過兩座軍營的將軍府倒都是在臨川城裡。

一座東山大營,一座臨川大營。

按照地圖所標注的,應該是臨川大營。

這兩個軍營還是有點區彆的,臨川大營的主將為戍邊將軍,在臨川可謂是根深蒂固。大齊的軍戶是可以減免一部分賦稅的,也可以父傳子,若是這戶人家是軍戶的話,家中必須要出一個兒子承繼軍戶,出來當兵。

所以臨川大營裡麵的人基本都是臨川的本地人。

臨川大營的將軍是朝廷指派的,但是也在臨川許多年,與大營之中的人都已經交彙成一體了。

可以這麼說,臨川大營裡麵的人幾乎就是自成一

國。

為了避免他們擁兵自立,這才有了東山大營。

東山大營是兵部直接指派,每隔幾年便會輪換,這樣不光可以牽製住臨川大營,更是防止東山大營與臨川大營的人相互勾結成團。

兩個大營的將軍也知道這是個什麼意思,所以平日裡往來的機會也不多。

錦衣衛署設在臨川城裡,也是有監視這兩個大營的職能。

畢竟臨川是西北邊境上最大的城郡了,若是臨川有變,則大齊西北邊境不保。

裴重錦來臨川的時間不算很長,與這兩個大營中的人是打過交道,但是平日裡大家各自為政,隻要不是有特彆的事情,一般不怎麼往來。

因為在京城,錦衣衛和兵部的關係就不怎麼好,兵部的人覺得錦衣衛的人管的太寬了。為了這個事情,兵部還專門上表參奏過錦衣衛。

所以當今陛下曾經下令,錦衣衛隻有監管職能,若是無事不得去軍營走動騷擾。

有陛下這個聖旨,裴重錦除了例行的檢查之外,基本也很少涉足這兩個大營。

“倒是有趣了。”裴重錦修長的手指扣著竹筒裡麵的紙,他是該打草驚蛇呢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去看看。

所以裴重錦想了想,覺得自己即可以打草驚蛇,又可以暗渡陳倉。

有些人就是這麼欠,將注意都打到他的地頭上了,他若是不出手折騰折騰,是不是顯得他很仁慈?

那個慘死的人身份已經查出來了。的確是本地的一個軍戶之子,他老子身體越來越差,他就拿了家中的戶書進去臨川大營當了兵。

不過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從身份上看,這人沒有半點可疑的地方。

裴重錦去救陸芷筠的時候,已經打草驚蛇過,所以他覺得再遮掩也沒什麼意思。

所以裴重錦乾脆叫人大張旗鼓的去查。

至於那個圖,他自己去弄一張假的,將原本的那張替換出來。他將那竹筒放在了錦衣衛署的證物室之中,派人看住。

夜間,他便帶這淩風與淩霄潛入了軍營之中。

臨川大營果然與以前他例行公事前來檢查的時候不一樣,巡邏的人似乎是不平日加強了兩倍,三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