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霆勻很是頭疼,趁著育兒室裡沒人開始碎碎念:“你怎麼回事?怎麼連親生父親都不理了?是怪父親沒有好好陪你嗎?沒辦法,我實在是太忙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小奶昔轉頭看他一眼,吐了個奶泡泡,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紀霆勻頭疼道:“喂,彆睡彆睡,你平常不是話挺多的嗎?怎麼看到我又不說了?你叫聲父親好不好?叫聲父親,我就給你……給你……算了,反正紀家未來都是要留給你的。”
剛剛走進育兒室的江岑昳:……
他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一邊笑一邊道:“想不到平常人見人怕的紀霆勻,在自己兒子麵前這麼卑微的嗎?”
紀霆勻麵無表情的看著江岑昳,隨即起身捏著他的後頸皮把他拎了過來。
江岑昳被捏的滋兒哇亂叫,一邊嚷嚷一邊道:“紀總大人有大量,彆跟我這小保姆一般見識啦……”
誰料小奶昔一見紀霆勻捏江岑昳,覺也不睡了,揮舞著四肢開始哼唧。
一開始哼唧的聲音比較小,後來見紀霆勻鬨起來沒完,乾脆扯著嗓子開始嚎。
紀霆勻立即放開了江岑昳,皺眉道:“紀長澤,誰是你爹?”
江岑昳得意洋洋的抱起小奶昔道:“生的不疼養的疼,奶昔跟我朝夕相處,可能把我當成他的乳母了。哎呀這可怎麼辦才好?紀總您不會因為這個把我辭掉吧?”
紀霆勻聽著他這囂張的語氣,一副被拿捏住了的模樣。
但他心裡卻明白,如果辭掉他,怕是找不到合適的保姆。
隻得冷著一張臉說道:“看你這副欺壓雇主的小人模樣,是不是吃定我不敢把你怎麼樣了?”
江岑昳晃著安靜下來的小奶昔,說道:“紀總您這話說的,您是老板我是員工,說的好像我真的欺負您似的。”
話音剛落,小奶昔叭唧印在江岑昳臉上一個吻。
江岑昳臉上的表情都生動了,嚷嚷道:“紀霆勻他親我了!他親我了!”
紀霆勻嫉妒又無奈,說道:“我沒親你。”
江岑昳:……我剛剛那句話有歧義嗎?
江岑昳怔了怔,心道紀霆勻皮起來,確實也是有夠淘氣的。
其實在他第一次聽到紀霆勻帶著小奶昔在花園碎碎念的時候就知道,紀霆勻原本的性格應該不是這樣。
如果他生在普通人家,可能會是個悶騷內斂聰敏豁達的人。
但他生在了紀家,身為紀家家主,要做的人設可比普通家主要多的多。
可能是說完這句話,紀霆勻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他清了清嗓子,沉聲道:“你隻要照顧好他,哪怕你囂張了點,我也不會辭退你的。我們有五年的合約在,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一切以小奶昔的身心健康為目的。”
江岑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我剛剛隻是跟你開玩笑的,其實……我想說你多笑笑還挺帥的。整天沉著一張臉,也影響心情。多笑笑,可以延長壽命。俗話說笑一笑十年少,古人的智慧還是值得相信的。”
說了一堆語無倫次的東西,江岑昳才晃了晃懷裡的小奶昔,咕噥道:“我怎麼把正事兒給忘了,這孩子按照戶口本上的生日來看有四五個月了吧?三翻六坐,他現在早就應該會翻身了,怎麼還是一副軟趴趴的模樣?”紀霆勻略一思索道:“他的生日其實要遲兩個月,現在也才剛剛三個月罷了。”
通過前兩次的試探,紀霆勻可以確定江岑昳的人品和身份。
第一他不是紀泓的人,第二他不會拿自己的秘密出去亂說,也正是因為這兩點,才讓紀霆勻給了他諸多寬容和信任。
江岑昳聽後卻十分意外,他沒想到紀霆勻竟然會對自己說實話。
心裡不免有些心虛,他把秘密告訴了自己,而自己卻有那麼多事瞞著他。
可他卻不敢賭,萬一賭輸了,自己這輩子怕是就彆想再見到孩子了。
便假裝了然的點頭道:“難怪,不過三個月了,也該練習一下翻身了。剛好,趁著這會兒他醒著,我來教教他。”
說著他把小奶昔放到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溫聲說道:“奶昔,看我看我,像這樣……翻身。”
一邊說,江岑昳一邊舉起自己的右胳膊,然後用力向左翻了個身。
又轉過頭來笑著衝他招手:“跟我學,翻過身來,你的視野會變得更大哦!”
小家夥眼中露出了些許迷茫,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長睫毛忽閃著,仿佛蝴蝶在振翅。
但這迷茫裡,仿佛又有些許了然。
他乖乖躺下,緩緩伸出右胳膊,發出一陣用力和吭嗤聲。
江岑昳見他懂了,立即高興的鼓勵道:“對對對,就是這樣寶貝兒!加油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旁邊的紀霆勻也看呆了,跟著捏了一把汗。
三個月的兒子在練習翻身,這真是一個神奇的經曆。
紀霆勻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江岑昳輕輕為小奶昔鼓著勁兒。
一、二、三……十秒後,隨著一陣歡呼,小奶昔終於成功的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