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炮灰男寵(1 / 2)

四周雖然人很多,但極靜,商硯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如敲擊在心房一般。由此可見蕭弈禦下之嚴。

屋裡明亮的燭火撲麵而來,商硯下意識閉了閉眼,鼻尖抽動,嗅到了酒香和飯香,抬眸望去,飯桌上果真擺滿了酒菜。

這蕭弈還挺有情調,正好方便他下藥,視線再往裡移。

桌邊人著一身白衣,發隨意束著,微闔著眼眸,容貌極盛,靜靜坐在那裡如一副水墨畫,氣定神閒,有人進來他也沒動一下眼皮,仿若真的睡著了一般。

商硯眼中短暫地劃過一抹失神,不愧是宮中第一美人兼第一寵妃蘭貴妃的兒子,這容貌已經超過他的審美極限了。

儘管出身平民,但蘭貴妃對於晉文帝的影響力,不亞於蘇妲己對商紂王的影響力,隻是蘭貴妃向來識大體,簡單來說就是從不作妖,大臣百姓尚且還能容忍。

子憑母貴,晉文帝對蕭弈這個蘭貴妃唯一的兒子可謂寵愛至極,在無任何母家之撐的情況下力排眾議給他賜了封號,甚至有立他為太子之意,這個時候的蕭弈,當真是風頭無二。

這般龍章鳳姿的人物,最後竟落得那般下場,商硯收起心中那絲可惜,規矩行了個禮,“請殿下安。”

蕭弈仿佛這才發現商硯,慢慢掀起薄薄的眼皮,鳳眸微挑,本應是魅惑的表情由他做起來卻淩厲至極,“免禮。”

聲音清冽如山澗冷泉,悅耳動聽,但也極冷,叫人分辨不出其中情緒。

鋒利如刀的視線從身上掃過,探究意味十分濃厚,在這種視線下,商硯感覺整個人都被看穿了,破天荒地感到了一絲窘迫和憤怒,畢竟他還穿著......紅色透明的紗衣。

這種情緒在他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如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細細體味著這種情緒,放任表情隨著這種情緒變化。

眼前少年美的驚心動魄,紅衣映襯著雪膚,魅惑無比,似是被他嚇到了,少年的臉色青紅交錯的,的確是十五歲少年正常的表現。

這是擔心他會用強?

蕭弈心中有些無語,同時放下了戒心,再美在他這裡看來也是一個小孩子,若不是父皇那邊實在推不過去了,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指了指另一張椅子,勾唇一笑道:“無需緊張,坐。”

這一笑那無形的壓力頓時消失,商硯微愣,自然不是被那一笑驚豔了,才十七的年紀,竟然已經對氣勢收放自如,這個男人絕對不好惹。

之前的猜測沒錯,蕭弈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眼看出他是魂穿的,那個探究的視線無非是認為商硯的表現太過鎮定,故此他刻意做出羞怒的樣子,以打消蕭弈的戒心。

商硯‘誠惶誠恐’地坐到了桌邊,規矩的垂下頭,手微微發抖,將一個恐懼又不敢反抗的男寵形象表現的淋漓儘致。

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商硯眉心一跳,這就等不及了?脊背微崩,若是這蕭弈真敢動手動腳,那麼他不介意教對方做人,反正大不了被賜死重來。

“怕我?”蕭弈挑了挑眉,拿過商硯麵前的杯子,倒了一杯酒遞過來,“喝點酒狀膽。”

原來不是要摸他,商硯放鬆了身體,這人竟然還親自倒酒,對男寵的態度算不錯了,為何原主如此恨他?

但此時正是下藥的好時機。

“怎能勞煩您親自倒酒。”商硯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慌忙起身接過酒壺。

“此等小事,還是讓奴......”神色扭曲了一瞬,還是咬牙說道:“奴家來就好。”

嬌媚的嗓音出口,商硯自己先惡寒了一把,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他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咳咳咳......”蕭弈猝不及防之下被嗆到了,額頭青筋狠狠的蹦了兩下。

商硯狀似擔憂道:“您沒事吧?”手上則趁機將那無力藥下到對方酒杯裡。

蕭弈終於止住了咳嗽,眸光微動,忽的伸手捏住了商硯的下巴,“你想獻媚?”聲音冷的像要掉冰渣子似的。

變臉比變天還快,真夠喜怒不定的!商硯臉上升起一絲薄紅,不是氣的,而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跟蕭弈相處,時時刻刻都要打起精神,這種緊張感對他而言是十分新鮮的。

乏味可陳的生活終於有了變化,他開始正視起自己的任務來,未來或許會......很有趣?!

“獻媚?您這話問的當真可笑,身為一個男寵,獻媚不是職責所在嗎?”蕭弈剛剛那番作為,無非是懷疑他是彆人訓練好的奸細,此時承認或否認都會加深懷疑,不如故作憤怒,將問題再拋回去。

少年眼睛紅紅的,像是氣狠了,蕭弈愣了愣,他最近正在緊要關頭,太過疑神疑鬼了,改捏為撫,輕笑道:“開個玩笑罷了,臉蛋這般軟,脾氣卻那般硬,你這性子還得磨磨。”

商硯:“......”磁性的嗓音,溫暖柔軟的手撫過臉頰,氣氛有些曖昧,這體驗還不錯,但再怎麼不錯也掩蓋不了他被調戲了的事實。

撇過頭掩去眸中那絲鋒利,將自己偽裝成了無害小綿羊的模樣。

那絲鋒利被蕭弈誤解成了抗拒,他反而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一路顛簸,想是餓了,先用飯吧。”

清冷的聲音驅散了曖昧,商硯轉過頭,發現對方已然正襟危坐,表情十分正經,方才的曖昧調笑仿佛都是錯覺。

麵色微變,看來蕭弈剛剛那波操作又是試探,如果他順水推舟了後果不堪設想,真是個狡猾的男人,心裡對蕭弈的警惕又提升了數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