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炮灰男寵(1 / 2)

蕭弈手忽地一顫,眸中劇烈地波動了起來,但很快又歸於平靜,或許不是歸於平靜,而是被藏在了眼底,隻等某一天徹底爆發出來。

“我答應你了。”烏雲圖全身都汗濕了,仿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如此好的機會,不該錯過,但她更無法割舍這房間裡的一切。

畢竟,她隻剩下這些了。

商硯動作未變,沉聲道:“殿下,您先走。”

蕭弈睫毛一顫,沒有看商硯,而是神情陰鶩地盯著烏雲圖,“明日我會回來,在此之前,人,你不許動,否則烏達乾......”

話還未說完,就被烏雲圖冷笑著打斷,“你認為我會在乎他的命嗎?”

蕭弈緩緩勾起嘴角,一字一頓道:“你怎麼會以為我是想殺他呢?我隻是想要告訴他一些事情,比如,這石屋裡真正......”

“夠了,明日,我不會動他。”烏雲圖做出了讓步,對方雖然在笑著,但卻令她無端膽寒,心中開始後悔起來,她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卻不願女韃族因她的決定而遭難。

商硯目送著蕭弈遠去,眼底的疑惑越來越重,既然已經找到了籌碼,完全可以不顧他的死活來威脅烏雲圖,為什麼用這個籌碼來保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命?

這太不明智了!但卻讓他心生向往,如此鮮明的情緒,是他渴望擁有的東西。

蕭弈走後,烏雲圖命令帶來的人在周圍尋個地方休息,而她本人則坐到商硯對麵,對著那畫發了幾許呆。

“把它放下吧,我不會動你的,這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

對方的神情看起來很悲傷,這悲傷能感染任何一個人,但卻不包括商硯,於此刻的他而言,所有東西都隻分為有利和無利兩種。

“所以,你更該慎重一點,否則我的手也許就抖了。”

烏雲圖也不勉強,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那時候我隻是一個淸倌兒,而他卻是京都有名的才子……”

商硯麵無表情地聽著,這其實是一個相當俗套的故事,才子和妓子,兩個身份天差地彆的人相愛了,往往這種極端不登對的感情,都是以悲劇收場。

烏雲圖被才子的家人騙了,滿心歡喜的去赴約,卻被歹人給拐走了,好在路上遇上了命中的貴人,女韃族上一任族長,族長邀請她來女韃族,烏雲圖記掛著才子,所以拒絕了。

然而,當她曆儘千辛萬苦回到京都時,得知的卻是才子的死訊,原來,才子的家人謊稱烏雲圖已死,才子傷心欲絕之下,竟是直接殉情了。

殉情的時間就在烏雲圖回京都的前一天,一對有情人,在這樣的陰差陽錯下,就此天人永隔了。

“不必白費口舌了,我是不會把畫還給你的。”如烏雲圖這般性格堅毅的女子,根本不會將這樣脆弱的一麵示於人前,這般做無非是為了打消他的戒心。

烏雲圖臉色沉了下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彆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把畫拿來。”

商硯手指敲了敲桌麵,若有所思道:“那個人,其實沒有死吧。”烏雲圖在講述事情前半段時,的確是真情實感,但在講到才子死時,卻出乎意料的平靜,這不合常理。

“你胡說。”烏雲圖突然激動起來,這是商硯第一次見她如此失態,“為了我們生死相隨的承諾,他死了,早就死了。”

“與其說他死了,不如說在你心裡,是希望他已經死了。”蕭弈捉著烏達乾進來了,回來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衣衫頭發都已汗濕,還微微喘著粗氣,衣衫上還有被樹枝或是彆的東西劃破的口子,商硯微微垂下眸子,對方這樣子可真夠狼狽的,但卻莫名順眼。

烏雲圖臉色變了變,“我早說了不在乎他的命,你抓他來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談判。”蕭弈氣還未喘勻,接著說道:“如果不在乎他的命,你何必在這個節骨眼趕他走,那麼多年都忍下來了,沒道理忍不了這一刻,無非是你預感禍事將近,才驅人走罷了。”

“阿蝶,他說的是真的嗎?”烏達乾定定地看著人。

烏雲圖愣了愣,多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呢?輕笑一聲道:“真的又如何?驅你走,隻是因為……你沒資格陪我死,畢竟,你太臟了。”謀害皇子是死罪,皇後命令她將人弄殘廢,其實就是已經將她當成了棄子,但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烏達乾眼中劃過一絲痛苦,“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他們都說你死了,而那時家裡犯了事,若是不和林家聯姻,就有抄家滅族的危險,我是不得已的。”

商硯心中一動,林家,是皇後的母家,事情好像有點太巧了。

“行了,你畢竟也服侍了我這些年,趁我改變主意之前,滾吧。”烏雲圖神色冰冷。

“我不走,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那石屋裡懷念之人就是我?”否則他們何至於互相折磨這麼多年?

“你閉嘴。”烏雲圖神情可怖,“我懷念的隻是姚禦,而他,在我心裡早就死了。”死在她千辛萬苦趕回來,卻得知所愛之人正迎娶他人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