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和他的靈寵(1 / 2)

狂野的海風掀起大浪,夜幕下的海如擇人而噬的魔鬼, 充滿著未知與危險, 但對葉淩而言, 那卻是唯一的希望。

海風刮在臉上生疼, 他卻像毫無所覺一般, 抱著一盆魚, 背著一個薄薄的包袱, 眸光沉沉地盯著大海,那包袱裡, 僅一件洗的發白的衣服和幾瓶元液而已。

“阿淩, 怎來的如此早?等多久了?”

葉淩轉頭,瞳孔驟然一縮, 隻見葉問天騎著鯤魚出來了,而且鯤魚身上負著大小不一的許多包裹,不動聲色地問:“剛來沒多久,問天哥, 你這是?”

“放心,阿鯤, 是帶我們出去的。”葉問天摸了摸鯤魚的頭, 目光繾綣。

若是以鯤魚的速度, 約莫半年時間可抵達大夏帝國, 商硯不得不再次感歎主角的氣運,竟是連鯤魚都為其所用。

鯤魚溫順地揚了揚可怖的腦袋方便對方撫摸,咧嘴一笑, 露出森白的牙齒。

“……那我們出發?”葉淩壓下心中的古怪感,問。

臨行前,少年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小長大的地方,黑夜似融入了他的眼眸裡,深不見底,他猛地一閉眼眸,似是要將那些不堪的過去一起甩落。

再此睜眼時,他已麵向大海,天上的星辰映入他的眼簾,是那樣的明亮。

商硯有些愣神,黑夜裡看不清麵容,僅看少年這一雙眼眸,他幾乎要以為又看見蕭弈了,心中驀地一痛,愁思在這漫無邊際地大海上蔓延著。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是枯燥的,鯤魚族並未派魚追出來,不過,他們真正的挑戰在大海,能否安全出去,是個未知數。

這日,鯤魚突然停住了,它煩躁不安地在原地打轉,似乎在懼怕著什麼。

“這是怎麼了?”葉淩警覺起來,海中生物的直覺一向敏銳,脊背繃緊問:“前方會不會有危險?”

“你在這等著,我去問問。”

葉問天起身走到鯤魚耳邊,先是溫柔地摸了摸鯤魚的頭,而後低聲用他與鯤魚獨特的交流方式耳語,“前方發生什麼了?”

阿鯤享受地拱了拱大腦袋,“我也不知道,但預感不太好。”

葉淩心中古怪感越發重了。

葉問天:“彆怕,去吧,有事我會保護你的。”

阿鯤:“我不是害怕,隻是擔心你,我在海裡,可以及時逃脫,萬一你不小心被甩了下去,該怎麼辦?”

“那這樣怎麼樣?”葉問天含笑抱住了鯤魚的背,隻是那一雙眸子裡卻平靜無波,他甚至親了親鯤魚的腦袋,“隻要到達那個地方,想辦法讓你化為人形,我們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再堅持一下,好嗎?”

阿鯤歡快地擺了擺尾巴,如被打了雞血一般往前遊去。

一不小心全部聽懂的葉淩:“……”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的三觀已經被二度顛覆,人與魚,這怎麼可能?

低頭,視線定在魚身上,神色微妙地小聲吐出幾個字:“你,是雌是雄?”

“雄。”商硯魚鱗一抖。

“哦!”尾音拉長,忽略那一絲失落,葉淩揉了揉額頭,他為什麼會問如此奇怪的問題?

商硯:“......”

便是聽不懂,觀那一人一魚的作態也明白了,他不禁肅然起敬,這葉問天實乃人才,對著那可怖的鯤魚竟也能麵不改色的調.情。

不過這本裡,葉問天雖然豔遇眾多,最後真正在一起的卻一個也沒有,那些後宮或死或決裂,這鯤魚下場怕是不會太好。

但這樣可真是帶壞小孩子,按照現代思維來說,葉淩正處於青春期,三觀正在形成,萬一被帶偏了怎麼辦?

許是因為葉淩那雙眼睛與蕭弈太過相似,商硯麵對葉淩時,總會不自覺輕快幾分。

有水滴在臉上,葉淩抬頭望天,下雨了?一層陰影蒙上心間,手下意識抱緊了手中的木盆。

下一瞬,還算平靜的海麵突兀地現出一個漩渦,葉淩一個不察,直接被卷入其中,他艱難喊道:“問天哥,隻有我才能聽懂那鯉魚的話。”

葉問天回頭看了眼在漩渦裡越陷越深的少年,對著阿鯤命令道:“彆管他,先抓住那條魚。”隻要抓住魚,他總有辦法逼魚帶路。

阿鯤一個打挺,叼住木盆遞給了葉問天,回眸望了眼少年,終究是心下不忍,“如果不管,那他就會死,他陷的不算深,我或許能救上來。”

“有幾成把握?”

“大概八成。”

葉問天神情冷酷下來,語氣卻很溫柔,“阿鯤,萬一你救了他,而我掉下去了怎麼辦呢?”

“那絕對不可以。”阿鯤目光堅定下來,一鼓作氣遊出了漩渦。

葉淩眼睜睜看著唯一可以稱之為同伴的人拋棄了他,一股悲愴之情油然升起,就這麼愣愣望著天空。

天色十分陰沉,漩渦帶起暴雨砸在臉上,他卻好似全無知覺,雙眸溢起血紅,眼神決絕如孤狼,或許,就這樣結束也好。

魚拚力一躍,帶起水珠,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曲線,它衝出木盆,追入漩渦。

葉問天迅速伸手去抓,但終究遲了一步,他環顧四周,陰狠道:“現在救他們風險太大,那邊是唯一可以看見陸地的方向,阿鯤,就往那邊遊,全速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