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黎簡直大失所望。
傅聞深竟然連送上門的美女都不要,是不是男人?
他對那個白月光就這麼專一?
白忙活一場就算了,還發現渣男對彆人情比金堅,她這趟來又不是來見證他們愛情的!
氣死了。
鐘黎感覺自己兩隻耳朵都在往外麵噴火。
無功而返之後,鐘黎一整個下午心情都不太美麗。
因為滿腔義憤,做康複訓練時十分有力氣,壓根沒用Tina哄勸。
傅聞深回來時,她已經洗過澡,坐在客廳沙發,兩條長腿架在茶幾邊上。
聽見開門聲扭頭看一眼,轉回去,把手裡的雜誌翻得嘩啦嘩啦響。
她沒搭理傅聞深,心裡冷哼一聲,這渣男最近回來得倒挺早,也不怕他的心肝寶貝有意見?
傅聞深進門,以往每天甜甜迎接他的“老公,你回來啦~”並未如期出現。
他穿過客廳,從沙發後方經過,鐘黎好似沒看見,不像以前一樣和他搭話,也不看他,隻有一顆冷若冰霜的後腦勺。
吳阿姨擺好餐具,小聲跟他說起下午的事:“從那出來就老大不高興,回來之後也沒笑過。”
吳阿姨說起來還滿頭霧水:“她昨天沒去過那,怎麼會在那丟東西呢?不知道到底丟了什麼,我問她也不說,好像挺生氣的。”
傅聞深往客廳掃了眼。
女人是這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生物,喜怒不定,不能預測,鐘黎更是其中翹楚。
鐘黎手上的雜誌翻完,換了一本新的來翻,嘩——嘩——嘩——
吳阿姨詢問:“要不您去問問,幫她再找找?”
傅聞深收回視線道:“她沒丟東西。”
晚上,鐘黎趴在臥室床上,把傅下惠的故事講給孟迎,言語之間充滿譴責之意。
“等等,讓我來捋一下——那個女人居心不軌蓄意勾引他,然後他坐懷不亂正義拒絕,沒和那個女人睡,你覺得很生氣?”
孟迎試圖理解她的邏輯失敗,“Excuseme?你老公守身如玉,你還不高興?”
“他為他心愛的白月光守身如玉,和我有什麼關係。”
鐘黎一臉冷漠:“他對昨天那個女人坐懷不亂,和對我不屑一顧,是同一件事,懂嗎?我難道還要表揚他?”
孟迎:“……”
好有道理。
“你為什麼沉默?我說的不對嗎?”心情不美麗的鐘大小姐很不好惹,發出靈魂質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鬨?”
“怎麼可能!我是在思考!像這種渣男就應該被判刑!”
孟迎馬上順毛捋,狠狠一通同仇敵愾的唾罵,鐘黎被順舒服了,心情這才好起來。
聊到接下來的工作行程,孟迎忽然說起:“過兩天拍完了我順道去一趟普陀山。”
“記得幫我上柱香。”鐘黎叮囑。
“沒問題。”孟迎說。
她是得替傅聞深燒燒香,給鐘黎攢點功德。
-
翌日,傅聞深一整天都沒有收到鐘黎平時非常熱衷的微信騷擾。
傍晚,吳阿姨做好晚餐來叫她,鐘黎來到餐廳,接過她遞來的熱毛巾擦手,吳阿姨碎嘴念叨了幾句,說少爺今天不回來吃飯了,要跟朋友聚會雲雲。
鐘黎原本心不在焉,聽到朋友二字,一頓。
“什麼朋友。”
“應該是許少爺那幾個吧。”吳阿姨從小看傅聞深長大,對他的朋友有所了解,猜測道:“他跟許家那個二少是發小,從小關係就好。”
許少爺?
鐘黎沒什麼印象,不過既然吳阿姨如此熟悉,這人應該是傅聞深的好朋友。
傅聞深發小,一起長大,關係鐵——很難不和那個最看不起她的“兄弟”對應起來。
鐘黎忽然把毛巾放下,調轉輪椅回去客廳:“我打個電話。”
手機響起時,傅聞深正在辦公室裡,掃了眼屏幕,接起電話,那端傳來一聲甜滋滋的:“老公~”
傅聞深右手鋼筆,在文件末尾行雲流水地簽上名字,手機放在耳邊,聽見她問:“你晚上要出去嗎?”
“嗯。”聲音很淡。
“去哪啊。”鐘黎問得很不經意。
傅聞深答得也漫不經意:“朋友聚會。”
“你朋友啊,我都不記得了呢。”
傅聞深沒作聲,將簽好的文件合上扔到一旁。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鐘黎語氣乖巧地詢問。
她甜得能掐出水的嗓音,讓人能毫不費力地想象到她唇角向上彎起好看的弧度,蘋果肌上提,清亮瞳仁笑眯眯直視人眼睛的樣子。
她扮乖時就那樣。
傅聞深不置可否:“你想去?”
鐘黎說:“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也想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