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蹊沒想到他一句話居然戳到光頭男怒點,他一個箭步衝過來,手差點戳到夏蹊鼻子:“你出老千是不是!!”然後被中年男人拉住了。
周圍的保安一下子冒了出來,紛紛圍過來。尹朗站起來一把撥開光頭男的手,攬住夏蹊的肩,自然而然的把他維護在中間。
中年男人和西裝男拉著他:“算了算了,我們自己看走眼,人家小年輕扮豬吃老虎,看的可明白叻。”
西裝男也說:“走了走了,不嫌丟人啊。”
光頭男雙眼通紅的瞪著夏蹊,吼的巨響:“出老千啊你,死仆街!”
周圍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來,另外兩人恨不得不認識他。
也難怪光頭跳腳,他本來手裡籌碼充裕,三人看走眼找錯了魚,西裝男和中年男回過神來了準備撤,結果他腦子發熱就是不服,其他兩人被杠在賭桌上,隻好陪著繼續打。
結果三人的籌碼全部被夏蹊吸光,等光頭男回過神的時候,身家全無。
而對麵那小子呢,還笑得特神氣。
尹朗身邊的徐助理反應極快,一看到有情況,立刻去找了主管過來,主管不卑不亢的朝尹朗打招呼:“尹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尹朗朝光頭男抬了抬下巴:“這位先生輸了牌,汙蔑我們出老千。”
主管朝荷官示意了一下,荷官迅速用手撫過所有牌麵,然後朝主管點點頭。
主管向光頭男解釋道:“這位先生,我們這裡的所有牌全部采用防偽標示,經核查,沒有任何牌被換。”
另外兩個人立刻下台階:“ok的啦,我們根本沒懷疑過,是他喝多了心情不好,不好意思啊。”
主管點頭:“樓上有休息室,請各位跟我來。”
中年男忙不迭的點頭,拉著光頭男就走:“好好好……”
光頭男梗著脖子,突然冷笑一聲,一雙三角眼盯著夏蹊:“可還沒搜身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尹朗稍稍往前站了點,擋住光頭男的視線:“打牌本事沒有,鬨事的本事不小,看來挺專業的。”
中年男人連忙擺手:“對不住對不住,他隻是喝醉……”
尹朗冷冷的瞥了一眼:“喝醉?我還以為是輸不起呢。”
光頭男氣的跳起來:“誰輸不起!要是沒出千,我願賭服輸!!”
“啊,要搜身是吧,”尹朗點頭,“可以啊,不過我想你也沒權利搜身,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利搜身,隻有叫警察來,小徐,報警。”
徐助理迅速掏出手機,被主管攔下了。
“實在對不住尹先生,這件事情我們能處理,就不勞煩警察了,”主管叫旁邊的服務員,“去拿瓶香檳來送給尹先生。”
然後再轉頭跟三個男人說:“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們的所有牌都是無法複製偽造的,更不可能存在偷牌藏牌的情況,所以請三位現在就跟我走,如果不走我隻能出動保安了。”
光頭男還想說話,被西裝男氣急敗壞的一巴掌打在後腦勺:“彆說了!”
臨走前,尹朗又叫住主管:“能不能麻煩一件事。”
主管彬彬有禮:“尹先生請說。”
尹朗道:“剛剛的事情讓我非常沒有安全感,能不能給我配幾個保安在這裡,我也好安心。”
尹朗是他們的VIP客戶,主管立馬就答應了,指定了幾個1米9以上的大漢留下來,幾個大漢黑衣墨鏡,不苟言笑,往尹朗夏蹊身後一站,頓時把好事的圍觀者全部隔開。
而全程圍觀的夏蹊一臉不知緊張還是興奮,等人被帶走了,終於驚歎出一句:“像港劇一樣啊。”
就好像這局麵不是他製造出來一樣。
.
牌局繼續。
陸陸續續有更多人上桌,這次再也沒有人把他當成新人,夏蹊金手指大開,能打的牌就下重注,不能打的牌直接放棄,一路狂掃籌碼,身邊各色籌碼越堆越高,引人眼紅。
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找夏蹊搭話,詢問來曆的時候,立刻被尹朗身邊的賭場保安擋了回去,久而久之就沒人搭話了。
即使夏蹊金手指逆天,他也避免讓賭場注意到,在拿到大牌的時候,故意下重注輸掉幾局,然後再慢慢贏回來,總的來說贏多輸少,堵桌上不斷有人坐下又站起。等夏蹊意識到的時候,猛地回頭問尹朗:“幾點了?”
尹朗一臉看了看表:“晚上11點半。你已經在牌桌上一動不動超過六個小時了,看來賭癮挺大。”
夏蹊大驚,猛地站起來,結果久坐不動腿麻了,一站起來就直直的往地上跪。
尹朗沒來得及扶住,夏蹊噗通一聲,直直的跪倒在尹朗麵前。
夏蹊:“……”
尹朗:“……”
尹朗和夏蹊一個仰視一個俯視,雙雙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其實不必行此大禮……尹朗想笑,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疼嗎?”
夏蹊羞憤欲死。
圍觀者們說的話他有的聽不懂,有的聽懂。
“原來人家也是為老板打工的。”
“賺那麼多還不夠?還要給老板下跪?這老板黑心啊……”
“可憐可憐,你聽剛剛那跪的,噗通一身,膝蓋骨碎了沒啊。”
夏蹊這時候隻能慶幸賭場內不能使用手機,不然萬一以後他紅了,這下跪照片傳出去八張嘴都說不清。
尹朗內心笑的狂拍腿,表麵八風不動,特彆紳士的把人扶起來:“能走嗎?”
夏蹊點點頭,心想不能走你難道還能背我?
當然了,富二代尹朗天生不會照顧人,所以更彆指望他背人。但是他至少肯伸出手扶夏蹊一把,夏蹊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旁邊圍觀群眾的心理經曆了好奇——震驚——羨慕嫉妒——同情的曆程後,對他和顏悅色起來——
你看這麼厲害的人,還不是為人家打工。
“小兄弟,籌碼還在桌上呢!”人們七嘴八舌的在後麵喊,夏蹊連忙回頭:“啊呀,忘了忘了。”
尹朗叫了兩個服務員在後麵捧籌碼,問道:“要不要兌現?”
夏蹊整個人重量都撐在尹朗身上:“要要要……啊不,兌現一半。”
尹朗把夏蹊扶到門口的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向夏蹊要了一張銀行卡遞給服務員:“兌現的錢打進這張卡。”
服務員雙手接過卡走了。尹朗回頭問:“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
夏蹊搖搖頭,用四個字表達了他的心情:
“又疼,又爽。”
夏蹊說完也沒意識到自己這幾個字有多大歧義,尹朗一頭黑線看了他一眼,問:“沒想到你德撲也玩那麼好,也是祖傳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