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 當晚歇息過後，許茉便要趕第二天一大早的飛機。
當時在飯桌上, 她隨意地提了一句, 許奶奶沒有意見, 隻是吃完飯後便去屋裡給她收拾點東西, 想讓她帶到那邊去, 吃的鹵食, 以及親自用棉絮打的小被子，夏天睡覺的時候用來裹著，最好不過, 舒服又輕軟。
沈慎就坐在她旁邊，聞言倒是沒說什麼, 神色淡淡，似是默認了的樣子。
然而晚上洗完澡後, 許茉剛從澡房踏出來，便被人橫空攔了截。
沈慎衣服也沒好好穿，半截鎖骨若隱若現，額前的黑發還微微滴著水。
他在她之前衝的澡, 頭發半乾。白皙如玉的麵龐似是剛從水中涔出來一般。
許茉被沈慎圍堵在牆與他的胸膛之間。
他不說話, 她也就跟著不吭聲。
知道他不會對她過分到哪兒裡去, 許茉便看著他，稍稍入了迷。
他這張臉，攝人心魄，招人得要命。
此時此刻, 正任由著她肆無忌憚地打量。
許茉抬手輕輕掐了他一把，“說話呀……”
沈慎低下頭來，越逼越緊，“明早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許茉兩隻手臂自發地撐上去，緊緊地抵住他寬勁的肩膀，不再讓他多靠近一分。
“可是我機票早就訂好了的，會……很浪費。”
沈慎挑了挑眉，“開一整天的車，我需要有個人在旁邊陪著我。”
許茉笑起來，一雙清澈的眸彎彎的，“給你放個玩偶上去。”
說完，她故技重施，想從他懷裡鑽出去。
沈慎哪兒能放過她，當即把她撈了起來，揪住她不讓她動彈。
“……喂！”許茉抬腳踢了踢他，沒敢使太大的勁兒。
沈慎手下力道微微加重，然後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軟肉，“你明明知道我什麼意思。”
夏衫稀薄，空氣帶燥，許茉扭了一會兒，氛圍登時就不一樣了。
掙紮之中，沈慎摁住她腰側的那雙手，逐漸火熱起來，撩人難耐。
最後她放棄了，語氣柔和下來，“……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不和你走的，隻是我當時早就訂好了飛機票，這樣不去不太好。”
雖然她的荷包裡漸漸地鼓了起來，按理說消費層次也可以逐級抬升上去了，但是這樣子浪費掉一張返票，她還是有點肉痛的。
沈慎不依不撓，就是不鬆口，“我給你報銷，你陪我。”
他的口氣帶著以往那般的強硬，許是知道自己像這樣強迫她答應不好，然而偏偏內心深處有一道聲音不停地呼喚著，就是不肯放手，想讓她陪著。
沈慎這樣，矛盾又彆扭，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眼巴巴地望著。
許茉拍了拍他硬邦邦的側臉，“你脾氣還挺大呐。”
沈慎看她有些許鬆口，繼續得寸進尺，“你不答應，我就不放你走。”
許茉哭笑不得，“在你旁邊能乾什麼，看你開車？”
沈慎手掌在她腰間繞圈打轉，聽到這句話，眼皮半掀，“來到我身邊，你想要的開車姿勢都有。”
許茉：“……”
“怎麼樣小茉？我車裡舒服，你可以隨時睡。”
他這話說的，好似飛機多麼折磨人一樣。
許茉低頭思忖了一會兒，也知道這段時日以來，他付出較多。
既然下定決心給他了機會，那麼這一次，就為了他犧牲掉一張飛機票。
“好是好，但是你開車得注意安全。”說完，她頓了頓，補了一句，“不要老是想著和我說話。”
沈慎看她答應了，心生愉悅，但也沒有外露太多情緒，他隻是挑了挑眉，“我是那種人嗎？”
許茉有點不樂意了，給了他一點好臉色看，他真的還就要上天了。
“你怎麼就不是那種人了？”
“我隻對你才這樣。”
兩人還在糾著纏著，許奶奶從一旁的房間裡踱了出來，“小茉，奶奶給你打包好了，這些東西啊明天讓小湛給你寄快遞寄過去。”
說完，她抬眼一瞧，兩道人影疊在一起，而後，像閃電一般迅即移開。
許茉有點赧然，彆過頭去回避沈慎的視線，“嗯知道了，奶奶你忙完了早點睡吧，明天不用早起送我了，我以後抽時間回來看你。”
許奶奶擺了擺手，“多打電話就行，哪兒用得著跑回來，你從小就不讓人操心，把自己安頓好了就行。”
許茉點了點頭，一直在旁邊聆聽的沈慎此刻卻插了話。
“奶奶，那些東西不用寄過去了，我開車送小茉回去，放我車上就行。”
許奶奶有些詫異，望向在一旁踩著地板玩的許茉，此時此刻，自家孫女正低著頭，沒有說話。
雖然是沉默的模樣，但分明是同意了。
老人笑起來，樂嗬嗬的，“那你們倆路上互相照顧照顧啊，走高速多注意安全，路上遇到服務區，多休息。”
沈慎應了一聲，拎起許奶奶手裡的袋子，往庭院外走去。
屋內隻剩祖孫二人，許奶奶看向還在裝鴕鳥的許茉，“你啊你。”
許茉玩著手指頭，軟軟地喚了一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