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明月番(1 / 2)

他的小茉莉 執蔥一根 6657 字 3個月前

黑暗, 迷蒙, 沉醉,眩暈。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牢牢地攥著自己,無處逃脫, 窒息又難捱。

夢魘永遠知曉人性的軟肋,不斷衝刷著大腦的神經, 帶來一次又一次勒緊的牽引。

應舒月猛地從床上驚醒,背部躬著, 隨後長舒一口氣,緊緊地埋在膝窩裡。

宿醉過後的感受並不太好,滿身酒氣經過一夜的揮散, 變得有些熏人。

隻不過這一次,鼻間竟然若有若無帶著點淡淡的冷冽清香,氣味很淡很乾淨,但這絕對不是她身上的味道。

這是男人的氣息,她輕嗅了一下, 心神竟然恍惚了一瞬。

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披著的,是一件男式的外套。

應舒月揉了揉頭,斷了片的記憶才再次湧入腦中。昨晚她被自己那個後媽激了, 跑到金鼎喝酒,經紀人以前偶然見過她這樣, 嚴令禁止她這樣做,她現在剛出道沒多久,被記者逮住, 在新聞稿上稍微“潤色”一下,那可就完蛋了。

她也不想這樣,可是按耐不住自己心裡的想法,一個人偷偷地跑出來。

說來,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奮鬥些什麼。

媽媽很早就走了,爸爸呢,愛她的爸爸有了新兒子,也不願意管她了。

昨晚是她爸爸生日,她跑回家給自家老爸慶生,結果餐桌上後媽指桑罵槐,說的話雖好聽,但是細想則處處都是刀子。表麵上誇她現在當明星好,但事實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每一處都在暗示著娛樂圈裡的那些彎彎繞繞。

應舒月聽了覺得好笑,她老爹有錢,也有點關係,她在圈裡不說橫著走,活得瀟灑倒也是真的,起碼作為一個新人,她沒受到什麼威脅和打壓,有戲拍,也有錢賺。

再說了,當初盛電也是她自己努力考上去的,這下倒是被貶得一文不值。

也不知道這個後媽有什麼好陰陽怪氣的,生了孩子仿佛有了底氣一般。

她登時懟了回去,哪兒想到老應不僅沒幫她,懷裡抱著新生的弟弟,歎了口氣,“一家人講究和氣,舒月你性子太急了,得改改。”

應舒月雖說從小沒了媽,但也是嬌寵著長大的,哪兒有遇到老應這般語氣,登時奪門而出,連生日禮物都沒來得及送出去。

而後便是昨晚的大醉,最後還是被許茉安排的人給送回了寢室。

和許茉確認了一下,她才要到了昨晚那人的聯係方式。

原來那是許茉男朋友的助理。

她暈暈沉沉之間,瞥了一眼對方的長相。

模糊一片,沒看清楚,身上倒是挺好聞的。

昨晚倒在車裡的那瞬間,她的頭分明磕到了什麼,硬邦邦的,到現在她頭皮那兒都還腫了一塊。

應舒月暗自嘀咕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撥了出去,不管怎麼說,衣服總要還給人家,還得道個謝。

手機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嗓音清冷淡漠,單字一個“喂?”

應舒月早上起來的那些繁雜情愫統統都飛走了,這個男人的嗓音無端冷淡,但卻格外吸引人。

她清清嗓子,“是陳清輝?我是許茉的室友,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把你的衣服還你,你有空嗎?”

陳清輝語氣很淡,“不用還了,我沒空。”

話音剛落,他就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應舒月不可置信地聽著那端傳來的忙音,和手機麵麵相覷。

不還就不還,反正她已經道謝過了,暗地裡腹誹了一句這人,應舒月隨後就將這人拋開在一邊。

電話一側的陳清輝剛放下手機,八卦的宋廷就湊了上來,問他又是哪個女人。

陳清輝雖然麵冷了點,但耐不住他有一副好皮相,整個人頗有點清冷禁欲的味道,因此,明裡暗裡暗念他的女人很多,追求者無數。

但他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整天埋頭苦乾,隻關心工作,不解風情。

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嘰嘰喳喳的宋廷,陳清輝才把關注點又放回剛才的那通電話上。

剛才在通話的那部手機是他的私人手機。大學時期的陳清輝也是男神級彆的人物,學校裡廣為流傳他的手機號碼,明碼標價,不少人搞到了就來騷擾他,他被弄得心煩不已,直接便換了一部。

原來的那一部後來便轉為和客戶聯係,有他私人號碼的人,除了家人,不過三四個朋友,實在是寥寥無幾。

許茉又提前在微信上打了招呼,所以在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心中便知道是誰。

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張嬌媚明豔的臉蛋,陳清輝眉眼斂下來,繼而投身於工作。

·

宋廷和陳清輝再次遇到應舒月,是在一家飯店的走廊。

夜深月色濃,女孩兒是十分惹眼的漂亮,和身旁那些成群的製片人導演格格不入。

宋廷笑起來,他認得她,那晚喝得踉蹌,抱著陳清輝不撒手的人不就是她麼。平常也沒人近得了陳清輝的身,她倒也是個例外。

應舒月剛結束一場劇組裡的飯局,抬眸便望見兩個身形修長的男人,正往這邊走來。